火焰的溫暖驅散了夜晚的寒意,寧秋衣物上的水分不斷蒸發,升起一縷縷白色的水蒸汽。
在寧秋答應加入之後,其餘幾人沒有著急講新的故事。
眼鏡男正和那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相互“謙讓”,誰也不願意成為下一個講故事的人。
少婦和馬尾辮女生雙手抱膝地蜷縮著,把頭埋得很低,隻露出一雙驚恐的眼睛。
至於老金頭,則是微笑地看著眾人,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目光在眼鏡男和年輕小夥身上停留的時間最多。
搓了搓手,寧秋觀這幾個人的反應,猜想在他進來之前,老金頭應該已經講過一個故事了,似乎把剩下的四人嚇得不輕。
寧秋不禁感到好奇,老金頭的故事能有多恐怖,竟然把這些人嚇成了這樣。
於是,他輕輕拍了拍隔壁女生的肩膀,禮貌地向她詢問上一個故事的內容。
紮著馬尾辮的女生眼神略帶警惕,仿佛還未從故事的陰影中走出。她先是打量了一眼寧秋,或許被寧秋人畜無害的外表影響,並未拒絕寧秋這個年紀比她還小的男生,小聲概述了一遍老金頭的故事。
聽完女生的複述之後,寧秋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雙眼不自覺地望向了黑暗之中,那間荒廢已久的辦公室。
“難怪可以嚇到這些人,原來是非常應景的緣故。”
在前世,寧秋也是一個資深恐怖故事愛好者,不管是故事、漫畫還是電影,他都愛看。
凡是能把讀者和觀眾嚇到的優秀作品,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代入感。
在明知道故事和劇情是虛構的前提下,卻依舊能讓人身臨其境。
然而,寧秋這會兒用不著代入,眼下他就處在一個規則性的詭故事中。
看了一眼遠處依稀可見的辦公室,寧秋把目光移回到老金頭的身上。
“這人大概率有問題。”
寧秋沒有確鑿的證據,隻是隱隱的感覺。
此外,還有更加重要的一個問題困擾著他。
“這五個人當中,除了老金頭之外,還有幾個是活人?”
規則性異常之中的詭異一般會將自己隱藏起來,行為模式也和普通人沒有太大的區彆。
這就導致了一個很棘手的狀況——人詭難辨。
雖說詭異在人類麵前不會表現出任何恐懼的情緒,但那些在異常之中被詭異殺死的人類,由於生前本就是活人,被詭異支配成為傀儡之後,仍舊可以表現出害怕的樣子。
隻不過,這種表現類似於一種臉譜化的行為,死人本身並不會散發什麼情緒。
“要是孫芳在這兒就好了,她的異能是情緒感知,可以一眼定真。”
此刻,寧秋破天荒地開始想念某個拖油瓶。
就在這時,眼鏡男和年輕小夥的“謙讓”行為正好到了白熱化的地步,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爭吵得麵紅耳赤。
眾人身前的篝火因為長時間沒有新柴添入,火勢已經越來越小,老金頭笑容不變,眼神卻驟然淩厲。
他盯著還在推搡的眼鏡男和年輕小夥,語氣非常不悅。
“彆吵了,下一個就由你來講!”
看到老金頭伸手指向了自己,年輕小夥有些難以置信。
“我?”
“就你!”
眼瞅著老金頭的表情愈發滲人,年輕小夥隻能哭喪著臉,極不情願地撿起一根柴火,隨後扔進了火堆。
旁邊的眼鏡男見狀長舒了一口氣,像是逃過了一劫。
畢竟,現在誰也不知道,在老金頭後麵講故事究竟會發生什麼離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