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正值壯年,如日中天的男人眨眼間就成了耄耋老人。
臨死前的最後幾秒,眼鏡男目光中透露出無以複加的恐懼與不甘。
明明想到了最佳的答案,最終還是逃不過死亡的結局。
他剩餘的壽命硬生生被某種無形的規則剝奪,一如他故事裡的結局。
老死。
匪夷所思的是,眼鏡男先前還特意強調了他成功逃出這間工廠,四十年後才會死亡。
可故事的規則卻直接跳過了四十年的時間,直接把他帶到了生命的儘頭。
與此同時,那塊眼鏡男丟進篝火之中,還剩一半的木柴,也和他的主人一樣頃刻間焚燒殆儘。
剩餘三人見到這毛骨悚然的一幕,皆是瞠目結舌。
少婦和馬尾辮女生用力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強忍著恐懼不讓自己尖叫出聲,淚水卻早已奪眶而出。
寧秋也震驚地瞪大了雙眼。
實話實說,眼鏡男想到的這種死法,恐怕是普通人能想出的最完美的結局。
誰不希望自己能夠壽終正寢?
然而,這個異常規則的可怕程度遠遠超出了眼鏡男的想象,沒有留給他一丁點鑽空子的餘地。
此時,寧秋目不轉睛地盯著眼鏡男衰老致死的乾屍,震驚的同時眼裡卻沒有絲毫恐懼之色,反而亮起了璀璨的光芒。
“還有這種好事?”
興奮地緊握雙拳,寧秋激動到全身都在顫抖。
“原來……我的方向一開始就錯了,除了正經的辦法以外,居然還能通過這種方式變回來!”
這段時間,一直困擾著寧秋的最大問題,就是如何把變小的身體恢複原樣。
為此,他在平安鎮裡找了好多街坊鄰居幫忙,結果卻都是無功而返。
沒想到,今晚好巧不巧,他看到了一個鮮活的成功案例。
四十年的時間,瞬間抵達!
不用買票,不用花錢,隻要講個故事就行!
“我隻要十年……不,五年也行!”
懷著激動的心情,寧秋現在滿腦子都是如何讓自己重返二十多歲的年紀,於是乎,他立刻舉起了右手,向著旁邊的老金頭問了一句。
“那個……我有個問題!”
老金頭和小夥的目光同時落到了寧秋身上,連少婦和馬尾辮女生也驚訝地看向了他。
不懷好意地打量著這個突然發言的男孩,老金頭笑容不變,陰森森地吐出一個字。
“說。”
寧秋興奮地搓了搓手,問道。
“剩下沒講的故事可以出現雷同的部分麼?嗯……我沒彆的意思,就是感覺他這種死法挺適合我的!”
聽完寧秋的話,老金頭的笑容忽然一滯,珠黃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疑惑。
少婦和馬尾辮女生更是不明所以,搞不懂寧秋到底什麼意思。
瞥了一眼滿臉期待的寧秋,老金頭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當然不行,每個故事中間不能出現類似的情節,尤其是死法!”
“額……好吧。”
仿佛一盆涼水澆到了火堆之上,寧秋大失所望,整個人瞬間蔫了下去。
看到寧秋這反常的變化,老金頭罕見地皺了一下眉。
“怎麼?你要下一個講嗎?”
然而,寧秋悵然若失地搖了搖頭,露出一個惋惜的表情。
“本來有故事的,被你這麼一說突然就沒了。”
老金頭的眼皮猛地跳了幾下,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目光在生無可戀的寧秋身上停留了片刻後,老金頭決定先暫時不管這個奇怪的男孩,轉頭看向了少婦和馬尾辮女生,笑容裡滿懷惡意。
“你們兩個誰先來?”
話落,少婦和馬尾辮女生頓時嚇得抱在一起,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麵對兩個梨花帶雨,哭哭啼啼的女性,老金頭沒有半點憐惜之情,直接伸出右手,指向了哭花了妝容的少婦。
“就你了,下一個故事你來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