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異天帝就在眼前,杜丫非但沒發現還一個勁地稱讚,言語之間處處透露著英雄相惜之感。
不得不說,寧秋非常享受這種感覺,好比你聽到彆人偷偷在背後誇你帥一樣,著實讓他暗爽了一把。
“如果補足身體強度不足這一短板,是否就能解決……”
講著講著,杜丫就開始走神,自顧自地說著一些寧秋聽不懂的話。
見老師沉浸在學術研究狀態,寧秋沒有打擾,靜靜地在一旁等著。
過了一會兒,杜丫像是想到了什麼,忽地看向寧秋。
“對了,陳青霓給你的那塊手表呢?”
聽到杜丫隻是詢問手表的下落,寧秋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總算瞞過去了。
“那塊手表?不知道啊,我醒來的時候就找不到了。”
大老師的靈魂和精神被困在了寧秋的夢裡,至於作為載體的那塊手表,寧秋還真沒再看到過。
或許被媽媽收起來了?
小白也有可能。
“天機學院那群人之所以一直纏著我,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找回被你帶走的那塊手表。”
微微側過頭,杜丫語氣有些發愁。
“即便和他們實話實說,那些老頑固應該也不會相信,畢竟那塊表是陳青霓複活的唯一希望。”
寧秋不禁抿了抿嘴,眼神不敢和杜丫對視。
隻有他一個人知道,就算把表還給天機學院,大老師也回不來了。
夢裡那位可從來沒有釋放人質的先例,被病嬌拿到手的東西,哪有再還回去的可能?
“算了,這或許就是她的命吧,有關她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千萬彆再對他人提起。”
無奈地接受了這個現實後,杜丫對寧秋告誡道。
陳青霓是被高難問和青陽市高層聯手算計的,已經牽扯到了青陽內部的權力鬥爭和外部勢力的滲透乾預,這樣的旋渦連杜丫自己都不敢輕易涉足。
“這段時間你還是繼續乖乖當寧無雙吧,等風聲過了,我再想辦法恢複你的身份。”
寧秋不置可否,他算是明白了。
現階段杜丫就算有讓身體複原的辦法,也不會輕易告訴他。
要寧秋乖乖聽話?不可能的。
“這小屁孩愛誰當誰當,反正老子不當!”
心裡這麼想著,寧秋已經有大致的頭緒,接下來就是看實踐能否成功了。
“吃完午飯我就去圖書館,順帶找找那隻詭異還在不在那裡溜達。”
此時,寧秋心不在焉的表情都被杜丫看在眼裡,知道這小子又在憋什麼鬼主意。
為了寧秋不再惹出新的麻煩,杜丫決定繼續敲打他一下。
“還有一件事,前幾天那個外來的s級異能者為什麼會纏上你?”
寧秋一愣,瞪大了雙眼。
“外來的s級異能者?誰啊?”
這事兒寧秋是真沒印象,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s級異能者是什麼模樣。
嗯,s級詭異他倒是天天見。
真言咒的效果尚未消失,所以寧秋現在說的每一句依舊是真話。
“真沒見過?姓斷,四十多歲,穿著一件皮外套。”
寧秋皺了皺眉。
有這號人麼?
“嗯……穿著皮衣,等等,老斷?”
要不是杜丫出言提醒,寧秋都已經忘了。
大眾臉,扔進人堆裡立刻就會被埋沒,皮衣也有些年頭了,當擦手抹布還行。
當時,兩個人在偷瓜……新一代創新農作物成果品鑒的時候,寧秋以為他是哪兒冒出來的酒蒙子,喝多了開始吹牛。
“老斷是s級異能者?”
“可不是麼,人家對你是中意得很呢,非要收你做徒弟。”
杜丫酸溜溜地說道,同時仔細觀察著寧秋此刻的表情。
“怎麼樣,要不要考慮改換門庭?畢竟那家夥可是貨真價實的s級,威震一方的大佬。哪像為師我,一輩子就隻能卡在a級。”
聞言,寧秋頓時冷汗直冒,隔著麵具都能感受到杜丫殺人的目光。
送命題喲!
“老……師,這種玩笑可開不得。”
“雖然弟子我資質愚鈍,但自打進入師門以來,承蒙老師不離不棄,對我恩重如山。我想報答您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想著背叛師門這種大逆不道之事!”
寧秋態度誠懇,義正言辭,完全忘了某人不久前才說要欺師滅祖來著。
好在,寧秋的這番話杜丫還是比較受用的,心裡無名的怒氣立馬少了許多,小聲嘀咕了一句。
“算你小子有點良心。”
隨後,寧秋繼續說道。
“更何況,嚴格來說,老斷如今應該算是您的徒孫。”
“嗯……嗯?仔細說說!”
接下來的時間,寧秋把那天發生的事情詳細複述了一遍,並且著重強調了他拿杜丫的名聲和戰績,將斷舍離懟得啞口無言,幾近破防的部分。
“嗬嗬……哈哈!”
未等寧秋講完,杜丫就已忍不住開懷大笑,這幾日心頭積攢的鬱悶一掃而空。
“什麼跳到高維空間,這種胡謅的話他也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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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見到杜丫如此開心,寧秋實在不好意思出言反駁,隻能無奈地抿了抿嘴。
他真說實話的時候,怎麼就沒人信了呢?
“哈哈,好徒兒,哈哈……哢……咳咳咳!”
忽然,剛剛還笑得合不攏嘴的杜丫沒由來地開始劇烈咳嗽。
“老師,您……”
猝不及防的變故讓寧秋一驚,隨即他想起了某件關於杜丫的隱秘之事,於是趕忙言道。
“我這就去叫醫生!”
說著,寧秋就要從床上下來。
杜丫一邊痛苦地咳嗽著,一邊卻拉住了正準備去喊人的寧秋,對他擺了擺手。
寧秋明白了老師的意思,醫生解決不了她的隱患。
於是,寧秋走到杜丫身旁,用手輕輕拍打她的後背,試圖以這樣的方式緩解杜丫的痛苦。
兩分鐘後,劇烈的咳嗽聲才逐漸平息。
“寧寧寧……幫幫……解……”
前一刻還好端端聊著天,這一會兒說話都變得困難。
在杜丫的授意下,寧秋小心地幫她解下了臉上的麵具。
隨著麵具緩緩被揭開,寧秋八年來第一次看清了老師的容顏。
發梢被細密的汗水打濕,麵部蒼白的肌膚因為疼痛而扭曲褶皺,一雙丹鳳眼裡鮮紅的血絲赫然可見。
“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