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亂詛咒之下,一眾高階異能者的感知全被乾擾。
黑衣青年沒有察覺女屍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也不知道女屍又為何會突然替代曹延歲的位置,用自己的身軀接下了他的瞬身劍。
待到黑衣青年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劍身迅速鏽蝕,無論黑衣青年如何奮力抽拽,長劍依舊紋絲不動,宛如和女屍的身體生長在了一起。
女屍則是趁著黑衣青年短暫愣神,口中發出一聲怨毒且淒厲的喊叫。
叫聲尖銳刺耳,伴隨著腥臭發黑的屍水,震得黑衣青年天旋地轉。
足以殺死高階異能者一劍不但沒有結果女屍,反而激發了她的凶性,一雙瘦骨嶙峋的手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青年的右臂,鋒利的指甲劃破衣袖,深深刺入肉裡。
“額!”
鑽心徹骨的疼痛不由讓青年悶哼一聲,緊接著,他那隻握劍的右臂便出現了青黑色的屍斑,從傷口部位開始,急速向心臟位置蔓延。
僅一個眨眼的功夫,整條手臂就失去了知覺。
黑衣青年見狀大驚失色,眼下,他要是再不做些什麼,恐怕立時性命不保。
危急時刻,黑衣青年果斷把心一橫,劍眸中閃過一絲狠厲。
下一秒,隻見他左手化刃,對著自己的右臂用力砍下。
“啊!”
寒光一閃,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過後,黑衣青年的右臂齊肩而斷。
與此同時,黑衣青年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向後一個閃身,迅速脫離了女屍的鉗製,退到百米之外的安全地帶。
隨即,他趕忙從懷中掏出一支高階治療藥劑,對準頸部動脈位置就是一紮。
不到三兩秒的時間,藥劑便開始起效,剛剛還血流如注的傷口飛速愈合,並且長出了粉紅色的肉芽。
“呼哧……呼哧……”
黑衣青年麵色慘白,大口喘著粗氣。
斷臂求生之後,雖然靠著藥劑的幫助,黑衣青年成功製止了傷勢的惡化,可他也因此元氣大傷,短時間內根本沒有再戰之力。
反觀女屍那邊,被青色長劍劈開的軀乾卻在快速合攏,沒一會兒的功夫便完好如初。
隻不過,將女屍召喚出來的老嫗此時看上去並不好受,全身濕漉漉的,衣服上隱隱有一道幾十公分長的血痕滲出,位置剛好和女屍之前受傷的部位相同。
很顯然,為了替曹延歲擋下黑衣青年的瞬身一劍,她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真是差勁。”
輕蔑地瞥了一眼黑衣青年,宮粉黛美眸之中閃過一絲厭惡。
在偷襲的情況下,她原以為黑衣青年至少能乾掉一人,再不濟至少也該重創一個。
結果卻是,這隻跟屁蟲非但沒有殺傷敵人,自己反倒折了一條胳膊。
看他的傷勢,今天過後,想再拿劍恐怕都難了吧?
目光從黑衣青年身上移開,宮粉黛轉頭看向被黃泉水幕包裹著的曹延歲和老嫗,白嫩的臉上滿是濃濃的忌憚之色。
死亡馬戲團的馴獸師,流浪劍客黑衣青年,二者都不是弱者。
雖然在一定程度上遭受了禍亂詛咒的壓製,並非完滿狀態,可這才過去了不到十秒鐘,馴獸師引以為傲的雙頭獅獸就死了,黑衣青年也殘了。
一死一殘的代價,隻換來對方一人受傷。
“詭秘側果然名不虛傳。”
宮粉黛感歎一聲,眼神流轉,望向身側的白發傳教士。
從剛才開始,這人就捧著手裡那本教典,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