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遠扶著我上車,我已經沒有那種生理期的痛經感覺了,所以不需要扶我,這樣動作對我而言太誇張了。
上了思遠的車後,我和思遠道了歉。
“對不起思遠!”
“天晴,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車廂裡彌漫著薄荷的香氣和絲絲涼意。我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安全帶,直到思遠伸手覆住我微微汗濕的掌心。儀表盤的藍光在我們鼻尖投下晃動的陰影。
“思遠,要不是因為我總是過分擔心,怎麼會驚動我哥哥,又找葉皖良呢?”
思遠單手解開我束發的一條絲巾,綢緞滑落時帶起的風驚動了後視鏡上懸掛的一個嶄新的平安符。某個瞬間有車燈從窗外掠過,照亮他咬住我下唇時牙齒泛起的白色瓷光,這種親吻像帶著某種甜蜜的威脅。
“天晴,你這麼愛我,我不會負你!”
沒打算現在發動車,我靠在思遠右側肩膀上,我才發現,剛剛車裡的薄荷味是源於思遠使用的沐浴液,這薄荷味太濃了,真不知道他到底洗了多少遍澡。我跟他娓娓道來。
“思遠,自從出現那個電影後,我總是存在一種不祥的預感,也許是心理作用,說不好是什麼!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對於你的信息格外重視,好像它跟我如影隨形,在你離開分局,去三四山村裡工作的時候,我那種不安像蛇一樣,纏繞著我。讓我喘氣都非常吃力,所以我才會在昨天你失聯後立刻聯絡你,要不是我太魯莽,也不會驚動葉局長不是嗎?我應該去陸華南那裡找你的。”
思遠對我沒有絲毫責備。
“天晴,你對我的關心我都銘記在心了,我之所以沒有給你發信息,是因為程瀟他暗算我,程瀟手裡的藥怎麼會隨身帶著呢?所以我懷疑,這是一場陰謀。”
“思遠,你不會認為是葉皖良讓程瀟如此做的吧?”
思遠沒直接說,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了,他到底怎麼想的,這個事怎麼可能和葉皖良有關係?
他發動了車,他帶我來了一個吃早餐的鋪子。晨霧中的煙火氣已經有點遠離我們太久了,這裡有青石板巷,還蒙著薄霧,木格窗裡已透出暖黃的光。蒸籠疊成小山,白汽混著豆香竄上屋簷,驚醒了蹲在瓦當上的花斑貓。
蟹黃湯包是這裡的招牌,薄如蟬翼的皮子兜著晃悠悠的湯汁,用麥管輕輕一戳,金黃的蟹油便漫到青瓷碟裡。
思遠喝著一碗鹹豆漿,粗瓷碗底臥著蝦皮紫菜,滾燙的豆漿衝進去,瞬間綻開絮狀的雲,浮頭的辣油像朱砂痣一樣。
我們坐在外邊看街景,吃完餐,巧合的是一個穿長衫的人坐了下來,他不是彆人,正是龔偉。靛青的料子垂到腳踝,衣襟斜斜壓著月色暗紋。風過時下擺蕩起漣漪,露出半截白襪黑布鞋——像宣紙上洇開的枯筆,瘦硬裡藏著三分倜儻。
“龔警官,你吃了嗎?”
思遠客套的問他。
“我吃過了,劉隊長的事我聽說了。”
“難道整個分局都在傳聞嗎?”
思遠的臉色不好看了。我默不作聲的吃著,不時斜眼看看他們。
龔偉立刻告訴思遠。
“怎麼會都在傳聞呢?工作都是保密的,怎麼就你的事是例外嗎?昨天那個你隊裡的隊員是在配合我工作的情況下被葉局長叫走的,我才知道來龍去脈,因為我尾隨他後邊去了陸華南那裡,看到你從裡邊出來,你走了以後我還聽到了陸華南和他乾女兒的對話,我在陸華南彆墅客廳附近一直沒走!”
思遠難為情的喝完碗裡的豆漿,他問龔偉。
“他們說了什麼?龔警官可否聽到?”
“在你走後陸華南打了他的乾女兒兩個耳光,還說她不知羞恥!他說如果是你自願跟她躺在一起他無權乾涉,但是是這種情況,就讓他顏麵無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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