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皖良開車,我提議在村子的東側樹林下車,我們步行進去。
我想到之前和思遠一起的時候,發現了這個村子中,第二十九棵樹下埋了一個白色床單,床單上畫了一個人形骨架,也就是骷髏圖。事後也沒有聽思遠說過此事,應該是不懂事的學生裝神弄鬼用的。
月光透過樹冠的縫隙,灑下斑駁的銀輝,仿佛無數細碎的鏡子散落在枯葉上。樹影如墨,層層疊疊地交織在一起,形成幽深的迷宮,偶爾有螢火蟲的微光閃爍,像迷失的星辰。我們三個人保持著一定距離,步行向前,夜風掠過枝頭,樹葉沙沙作響,偶爾夾雜著遠處貓頭鷹的低鳴,這聲音顯得格外空靈。枯枝斷裂的脆響、夜行動物的窸窣聲,讓入冬後寂靜的樹林更添幾分神秘。
潮濕的泥土混合著鬆針的清香,偶爾飄來野花的幽香,卻又迅速被夜露的涼意衝淡。空氣微涼,帶著露水的濕氣,輕輕拂過皮膚,讓我不自覺地縮了縮肩膀。
黑暗中的樹林仿佛有生命,每一棵樹都像沉默的守望者,凝視著闖入者的腳步。月光偶爾被雲層遮蔽,整片森林瞬間陷入更深的黑暗,隻剩下心跳聲在耳邊清晰可聞。
就在我們繼續前行的時候,遠處一盞孤燈從樹乾後探出,昏黃的光暈推開黑暗,像一隻怯生生的眼睛,這一束光被密葉反射成散碎的星點,如同光被枝葉啃噬殆儘。
我們提高警惕,分散了隊形,各自隱身到了樹後,閃目觀瞧不遠處有一個提著燈的中學生,他把燈掛在了樹枝上,開始把書包裡的東西往外拿,我終於看到了骷髏畫的主人,這個男學生就是,他從書包裡拿出來的正是一個白色的單人床單,由於距離不太近,看不清這個床單上的畫作是不是那天的骷髏畫,我仔細數了數,果然這棵樹還是第二十九棵樹。
他踩著事先準備好的石頭,手法嫻熟的把床單用繩子掛在了樹枝上。
起風了,白色的床單開始在黑暗中飛舞,樹影在狂風中扭曲成張牙舞爪的怪物,枝葉如潮水般翻湧,月光被撕成碎片灑在晃動的林間。枯葉與斷枝被卷上半空,像一群受驚的烏鴉,在黑暗中無序地飛旋。
這天氣怎麼回事?沒有氣象預報顯示晚上會有大風?這風還越來越大,風吼聲如同低沉的咆哮,時而夾雜著樹枝斷裂的脆響,仿佛整片森林在痛苦地呻吟。樹葉的沙沙聲逐漸變成尖銳的呼嘯,像無數雙手在頭頂瘋狂地拍打。
學生的那一盞燈被刮到了地上,已經不亮了,冷風穿透衣襟,帶著潮濕的泥土味和腐朽的草木氣息,刺得我的皮膚生疼。林間瞬間彌漫著一種躁動的壓迫感,仿佛下一秒就會有未知的東西從黑暗裡撲出來。龔偉葉皖良護住我,我們緊盯著那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學生,遠處的樹冠如海浪般起伏,層層疊疊的陰影裡,似乎藏著竊竊私語的鬼魅。
就在學生想走的時候,風的嘶吼中夾雜了女人的聲音,這像哭,像笑,又像某種古老的咒語。難道是豬又胖的媳婦在附近作妖?
不對,此時此刻,樹林中出現了幽冥的綠色,在第二十九棵樹下,我們一起看到了驚人的一幕,一具冒著熒光綠的骷髏斜倚在樹根旁,它空洞的眼窩裡積著雨水,倒映出扭曲的樹影。它的下頜骨半張著,仿佛死前最後一刻仍在無聲嘶喊,而藤蔓早已從肋骨的縫隙間鑽出,像一條條貪婪的綠蛇,將白骨與泥土緊緊纏成一體。
那學生看到突然出現的人形骷髏後不禁大喊一聲,在後退的過程中不慎跌倒。我們三個人無懼一切的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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