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柏林,運動員康複中心。
晚上八點,穿著病號服的手塚,正在複健樓三樓進行手臂拉伸運動。
複健區的器材很豐富,除了手塚之外,還有很多同樣在複健的運動員。
有護士過來提醒手塚,他做康複訓練的規定時間到了,讓他不要增加時長,以免造成過勞損傷。
手塚用德語道了謝,他去拿網球袋的時候,就發現放在網球袋上的手機在震動,屏幕上是一個許久未聯係的人的名字。
大和部長。
手塚有些訝異,但還是馬上就接聽了電話。
“是……大和部長嗎?”
【“好久不見了啊手塚,我前段時間還給網球部的小崽子們特訓了呢,就是可惜你不在。”】
大和是手塚很尊敬的前部長,他以前經常受到大和的開導。
不過在大和升上高中後,手塚也專注於網球部的事情,兩人之間已經很久沒有聯係過了,手塚也不知道大和在這個時候突然聯係他的用意。
但是他很高興能再和大和取得聯係。
“我現在在德國這邊做康複訓練。”
【“啊對了,我聽大石說了,你的肩膀沒事了吧?”】
“恢複的很好。”
【“那就好,我記得你以後是想進職網是吧?手臂對網球運動員很重要,你要保護好自己。”】
“是的,大和部長。”
【“……你知道青學在關東大賽的成績了吧?”】
手塚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的抓緊了一些,他說:“成績出來後,大石就馬上給我打電話了。”
手塚對於青學在附加賽被削零的事很震驚,不過最讓他震驚的,是越前龍馬被立海大的一年級新生碾壓的情況。
聽說那個一年級還不是正選。
但是其他人的失敗,手塚並不是很意外。
雖然有越前龍馬給出的訓練菜單,所有人看似也都有在認真的去完成訓練。
但也隻是看似。
越前龍馬可能覺得其他人接過了訓練單,就代表一定會努力去完成訓練單上的內容。
龍崎堇也是這麼認為的。
隻有身為部長的手塚,才是最了解那幾個隊友的人。
不二周助看起來很好相處,但其實他的階級意識很強,他不會願意被後輩當眾指出他對訓練的不上心,但是不二周助也不會跟越前龍馬翻臉。
他很認得清形勢,所以表麵功夫他一定會做好。
隻不過,在確信越前龍馬可以讓青學無論輸贏都能走到最後的時候,他就會開始自我隱藏了。
不二周助喜歡給自己保留神秘感。
而不二之外的其他人,都是天賦不夠他們揮霍,卻還喜歡偷懶耍滑。
海堂雖然很努力,但他如果看不到訓練單的實際效益,那他就隻會繼續跟著自己的節奏走。
桃城就是那種嘴上答應的很爽快,但隻要沒人看見他偷懶,那他就自認自己不算在偷懶。
乾貞治的注意力從來不在訓練上。
大石和菊丸認為情感的培養在雙打上更重要。
河村……河村即便胳膊沒有事,他對實力增長與否也一直是可有可無的。
手塚突然感覺很累,身體和精神的雙重疲累。
【“網協還沒有說要把全國大賽的推薦名額給到誰,不過我聽大石說,有越前龍馬在,這個名額就一定是青學的。”】
手塚沉默了下,最後也隻回了一個“嗯”的音節。
【“現在他們的訓練似乎更刻苦了,每天的部活時間都延長了一個小時。”】
手塚:“……”
手塚有點想說,部活時間延長也沒什麼用,沒有訓練的自覺性的話,部活時間再長也是玩鬨居多。
但是在他剛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忽然就頓住了。
大和以前還是部長的時候,網球部的風氣就已經是這個樣子的了,大石他們習慣性的偷懶也是因為在一年級的時候被那些學長給影響到了。
那大和佑大會不清楚青學網球部的真實情況嗎?
【“大家都在往同一個目標努力著,而且你應該在全國大賽的時候就能回來了吧?決賽我會去給你們加油的,我相信你們一定能行!”】
手塚回過神,他點了點頭,又反應過來對麵看不到,他就回了一句:“我們不會大意的。”
【“……手塚,等到決賽的那一天,我們倆也比一場吧。”】
手塚怔了怔,他一時不知道要怎麼回應,耳邊就又聽到大和的話。
【“到時候,就是我這個前輩,給你上的最後一堂課了。”】
手塚張了張嘴,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回應道:“我會全神貫注的應戰。”
剛掛掉大和的電話,手機裡就跳出了一條德語編輯的短信。
[普林:明天上午9點到俱樂部,波爾克回來了。]
手塚看著這條短信許久,眼中有些出神,他想起了普林跟他說過的那件事。
普林就是帶他來德國的職業教練,一開始他就說的很明確,找他就是看中了他的能力,隻是這個看中並不是想要簽約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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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林要他給目前職網最年輕的單打第一人波爾克喂球。
【你要是在和波爾克對練裡能得到波爾克的另眼相待,那你就有加入德國u17訓練營的機會。】
手塚知道,如果要讓一個職業選手看到自己的潛力,那就必須要毫無保留的全力以赴,並且要在對練裡突破自己。
可是……
手塚抬手放在左肩上,他的肩膀正在恢複期,醫生說想要徹底恢複的話,在複健期內就不要去打網球。
但是他也不能讓波爾克等他恢複了再進行對練。
雖然看起來,手塚是被請來幫忙的,但其實主導權一直都在需要他幫忙的波爾克的手中。
手塚垂眸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就回了一條短信。
[手塚國光:我會準時到達。]
德國是網球聖地,如果能加入這邊的訓練營,或者有一個名頭很大的職業選手的關照,那他或許就可以提前接觸到職網了。
他也可以,順其自然的離開青學了。
霓虹,東京。
又是一周的土曜日,區域小雨,關東決賽如約而至。
“你們賽事組是不是就沒有考慮過球場的地麵遇水會很滑啊?你們在上次附加賽那會兒不是推遲比賽推遲的很順溜嗎?puri”
仁王站在簽到桌前“砰砰砰”的敲著桌子,那雙狐狸眼不滿的眯了起來。
“我們已經查過天氣了,這雨最多再下一個小時就會停了。”
“至於比賽還要不要繼續打,這要看那邊的會議結果了。”
簽到桌後的兩個工作人員維持著假麵笑臉,公事公辦的回應道。
今天這個雨是在賽事組已經做好比賽準備,選手也已經抵達簽到點進行簽到的時候突然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