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大賽的比賽在結束的時候並不會宣布敗者方進入複活賽,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青學這些人此時比起失落還是憤怒更多一點。
而且這股憤怒並沒有一致對外。
有些人默默的埋怨起了手塚,因為更換名單的事情雖然是龍崎堇也想做的事,但她到底是知道這件事是伴隨著風險的。
從關東大賽起她的決策就走偏了很多,她信誓旦旦的要在今年給青學打個逆風翻盤局,結果卻一直失敗,這不得讓人覺得是她的能力有問題嗎?
所以在越前龍馬開始強勢要求一些事的時候,她其實都是表麵為難了一下,然後就順勢接納了越前龍馬的各種提議。
反正,激進的是越前龍馬,主動參與賽事規則整改的也是越前龍馬。
她隻是一個一心為團隊著想、又因為年邁和操勞過度而拗不過隊員提議的教練而已。
所以在比賽因為暴雨而延期時,她隻是一味的把憂心說了出來,手塚通常都能理解她的意思,並隨之開口把她的想法都說出來。
最後更換雙打一名單的提議就是手塚的建議。
所以這一次被當眾揭露導致被判輸的責任,就落到了手塚的身上。
充當拉拉隊的那群非正選都是一臉的不忿,在兩隊選手進行最後的列隊的時候,他們就忍不住低聲嘀咕著。
“雙打一為什麼要換人啊?大石學長不是手傷還沒好全嗎?而且不二學長上的話也不一定會輸啊?”
“好像大石學長也有申請去比賽?”
“上次手塚部長也是,撐著手傷去比賽,既然受傷了為什麼不能好好治療?”
“不知道啊,又沒人逼著不讓他們治療。”
“你說這話要死啊?”
“雙打一輸得太憋屈了,還有越前,那個小子平時不是拽得跟誰誰都欠了他錢一樣嗎?結果一點臉都沒給我們掙。”
“這一次還好啦,他是輸給冰帝的部長,上次他輸給立海大的一年級的時候,我才覺得他傲得沒有一點道理呢。”
“尤其是輸了比賽後還是一副看不上我們的樣子,嗬嗬。”
“欸越前之前不是和部長……賽過了嗎?然後冰帝的部長先後又打敗了部長和越前,所以冰帝的部長是真的比我們的部長強嗎?”
“不是說手塚部長如果手沒受傷的話是不會輸的嗎?”
“這些傳聞聽聽就得了,連自己的手臂都不愛護,那輸了不也正常,就是連累了我們網球部的成績。”
荒井聽了一耳朵,他本來想回頭怒斥的,但聽著聽著卻突然覺得,好像說的都很有道理,他陷入了沉思。
所以當初手塚部長如果沒有拖著手臂的傷早早就治好的話,那青學的實力肯定還能更上一層樓,他們可能也就不用麵對現在的困境了。
荒井沒有發現,他心底裡對手塚的崇拜出現了一絲裂痕。
場上的列隊很和平,可能也是因為青學的幾個正選都蔫了的原因。
手塚和跡部握了手,互相道了“謝謝關照”。
跡部見手塚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要是以往他大抵也得問兩句,但他現在並不想跟手塚有過多接觸。
從重生回來後,他就決定了遠離手塚。
雖然他其實還是把手塚當做朋友的,隻不過以前他不在意的距離,必須得拉開。
但是直到剛才的比賽,他才真切的意識到,他以前敬佩手塚的那些優點,似乎都有了其他角度的解讀。
跡部轉身離開,其他人緊隨其後。
手塚看著跡部的背影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看向身邊沉默不語的隊員,他說:“你們把表情都收一收,彆忘了我們還有敗部複活賽,現在還不是喪氣的時候。”
其他人能不知道現在還不算真正的淘汰嗎?
隻是他們覺得今天的比賽太下他們的臉了,惱怒和不甘的情緒縈繞在胸口,讓他們都堵著一口氣,吞不下吐不出,難受得很。
這會兒聽到手塚的話,他們也隻是悶悶的點頭。
手塚看了眼末尾處的越前龍馬,即便是被帽子遮擋了表情,但是他滿身溢出的不服氣還是透露了他的情緒很糟糕。
如果說青學在乎網球部整體的比賽成績,那麼越前龍馬就是非常在乎自己個人的比賽成績。
他一旦輸,就會莫名其妙的發脾氣。
之前越前龍馬輸給有棲澪的時候,很長一段時間他的低氣壓都影響到了其他人,最重要的是平日裡的攻擊性也是呈倍速增長。
手塚微微歎了口氣,看來在複活賽開始之前,網球部裡還得亂一亂。
“回去吧。”
手塚剛往回走了兩步,周圍一直沒走的觀眾終於等不及了。
“欸?怎麼就這麼結束了嗎?越前龍馬不是要剃頭嗎?”
“對啊!我特意沒走就是想看輸掉的那一個剃光頭啊,哈哈哈哈!”
“喂!那個越前龍馬!你不是說你如果輸了就要剃頭的嗎?現在就不作數了嗎?”
觀眾突然就起哄起來了,他們都是在複活賽的對手,能在這個時候合理的折騰未來對手,他們很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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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小景!”
忍足叫住了背上網球袋就想走的跡部,他的語氣有些興奮:“有青學的熱鬨,不然我們看看再走?”
忍足的眼睛裡明晃晃的寫著“八卦”兩個字。
“謔謔。”向日抱著胳膊看著那邊,他有些幸災樂禍的哼笑,“越前龍馬自己先把話砸出去了,那些人明顯就是想找茬,真是活該~”
宍戶有些疑惑:“你怎麼好像很討厭青學啊,尤其是越前龍馬?”
可是他們和越前龍馬之間好像根本沒有比賽之外的交集啊?
向日叉著腰抬了下下巴,他說:“我平等的討厭青學的每一個人,越前龍馬也隻是其中一個而已,他並沒有突出到值得讓我加深討厭的地步。”
宍戶:“……”
“是在說那個賭約的事嗎?”鳳有些擔憂,他說,“那會不會牽扯到跡部前輩?”
“跡部前輩沒有答應賭約。”日吉冷靜的分析,“你看他們都隻逮著越前龍馬就知道了,他們就隻是想找青學那邊的茬而已。”
“哦——”鳳恍然大悟。
“太不華麗了,有時間看熱鬨都是閒的。”跡部完全沒有興趣,“我看你們最近的訓練量是可以提一提了。”
忍足回過頭笑著說:“我記得仁王最是愛看青學的樂子的呢。”
跡部:“……”
跡部抿緊嘴,他放下了肩上的網球袋,又從網球袋裡麵拿出了一個和仁王同款的小型相機,然後對準青學那邊開始拍。
忍足:“……”
這行雲流水的動作能不能彆那麼絲滑。
忍足笑眯眯的湊到跡部麵前,他故意問:“小景,你剛才說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
跡部:“閉嘴。”
忍足繼續呼嚕虎須:“那我們還要提量嗎?”
跡部冷漠臉:“既然你那麼想增加訓練量,那回去後就多做二十組體能吧,本大爺親自監督你。”
忍足:“……我錯了。”
他錯了,真的!
球場上,青學的幾個人因為那些觀眾的話都停下了原本往場外走的腳步。
手塚皺起眉,他感覺繼續留在這裡事情會鬨大,所以他沒想去搭理那些觀眾,隻是側頭對其他人說了一句走吧
但是想看熱鬨的人都不嫌事大,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就讓他們離開呢?
“走那麼快乾嘛啊?越前龍馬還沒有履行他的剃頭諾言呢~”前排的一個男生大聲的喊了出來。
“你們誰啊?這件事跟你們有什麼關係?你們故意找茬是吧?”桃城總覺得這些人就是在故意挑事。
越前龍馬眯起眼睛去看那幾個帶頭起哄的人,都很麵生,他不認識這些人。
“他們是我們接下來要在複活賽裡會碰上的對手。”乾貞治給出了答案。
全國大賽聚集的隊伍裡,東西兩區之外的地區裡,網球名校少之又少。
乾貞治覺得這些人並不會是青學的對手,他們大概也能看得出差距,所以在碰上一個可以合理找茬的場合才會故意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