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臉上蠕動。
扭曲。
“眼影是不是太暗了?”
“嘴唇太醬了,不夠紅,顯得我虐待他不給他飯吃似的。我們夫妻恩愛,他必須有血色。”
陰森,挑剔的聲音,隱隱約約的鑽進我耳朵。
我窒息的腦子昏昏沉沉。
淩晨四點整。
金尤裡予驚慌的驚呼聲。
給我驚醒。
我猛的睜開眼,坐起來。
臉上像塗了膠水一樣。
很難受。
金尤裡予坐在電腦桌前,穿著雪白的婚紗。
塗著蠟一樣的漂亮臉蛋。
一雙眼睛驚恐的盯著我。
她發抖的手指,指著我,同時低頭打量著她自己,“你……你……我……我……你的臉。”
我低頭看著身上的禮服。
一巴掌抽臉上。
又掐了掐腿上的傷。
我慌亂的找到手機。
淩晨四點。
下地。
主臥還是主臥。
房門敞開。
大門敞開。
家裡的燈,全亮著。
我走到房門口,看著透亮的大廳。
整個人都是木的。
“你的臉,你的衣服,我身上的婚紗……”
“怎麼回事?發什麼了什麼?”
“門外的那東西呢?”
“我記得那東西在拍房門,後來……”
金尤裡予抓著頭皮,語無倫次的話,在臥室裡回蕩。
我走進洗手間。
站在鏡子前。
臉上沒有化妝的痕跡。
臉皮白的透明一樣。
透過臉皮,模糊的能看到腥紅的肉。
眼睛眉毛烏黑發紫的線條,像塗了煙熏妝。
嘴皮子發青透明一樣,又滲著肉紅。
很恐怖的一張臉。
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轉身,走進主臥。
脫掉禮服。
禮服裡麵還有一層囍袍。
脫掉囍袍。
身上的保暖內衣,讓我稍微感覺到了一點溫度。
我給保暖內衣扒下來。
走進洗手間。
打開沐浴,用溫水開始淋。
在我脫禮服的時候。
金尤裡予也在脫婚紗。
我衝著水。
她跟著跑進來,擠到熱水底下,“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
“咱倆回來沒超過晚上八點,現在淩晨四點了。你問我,我問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