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賀一睜眼，看到鐘紅蓮站在麵前，後背發涼。
鐘老師突然出現，不會是為了逮捕他吧？
不對，如果他滅世者的身份暴露，那出現在這裡的就不會是鐘紅蓮，而是超凡議會的全部成員了……
就在江賀緊張時，鐘紅蓮展示手中的文件。
“江賀，昨晚你見到了妖魔？”
“它還跟你說，「滅世者」誕生了？”
“對。”江賀點頭，心中巨石落地。
原來鐘紅蓮是為了妖魔之事而來。
至於她怎麼知道妖魔說了什麼……江賀已經把蝙蝠妖魔說過的話，全部寫在了文件裡，沒有一句隱瞞。
畢竟，彆人未必無法得知昨晚的真實情況，萬一他自作聰明的隱瞞了滅世者的信息，反而容易出現漏洞，不如坦蕩的寫出來。
彆人還能知道他就是滅世者不成？
果然，鐘紅蓮沒有察覺到異常。
至於江賀竭力隱藏的緊張情緒，鐘紅蓮察覺到了，並沒有放在心上。
他哪一次不緊張？她都習慣了。
比起這個，鐘紅蓮更關注另一件事。
“連深淵妖魔都如此重視，稱其為「眾生之敵」麼……”鐘紅蓮秀眉微顰，眸光轉來：“江賀，你怎麼看？”
“我？”江賀反應過來，她其實是在問白鶴。
但是白鶴已經回歸了，現在旁邊隻有老江，他正坐在桌子上，翹著毛腿摳腳……
江賀斟酌了一下，說：“很可怕。”
“可怕？”鐘紅蓮若有所思，頷首說：“我知道了。”
你知道啥了？
江賀摸不著頭腦，卻注意到另一件事。
他在報告裡寫的是【無量淵】，這是蝙蝠妖魔的原話。
剛剛鐘紅蓮說的卻是【深淵妖魔】。
江賀不由問：“鐘老師，你早就知道妖魔的存在了？”
“當然。他沒跟你說？”鐘紅蓮隨手將文件丟下，一縷火焰升騰，將其焚為灰燼消散。
她說：“區彆不大，你如果好好聽課，應該知道劃分古代史與現代史的關鍵事件吧。”
“知道，【半島沉沒】事件，1968年，多名A級超凡者的戰鬥摧毀了曾經的海角半島，形成了……”江賀說著，呼吸一滯：“臨淵海峽？？”
按鐘紅蓮的意思，臨淵海峽的【臨淵】，指的就是【無量淵】？
“沒錯。”鐘紅蓮點頭說：“具體原因已經無從考證，我們隻知道，當年那場戰鬥過後，臨淵海峽的深處，出現了一道異空間裂隙。”
“它通往的地方被我們稱作【深淵】，乃是妖魔之域。”
“當初有大量妖魔從裡麵鑽出，它們生命力極其頑強，並且實力強大，嗜殺成性……”
“幸好深淵裂隙隻開啟了一段時間，便重新閉合，那些鑽出來的妖魔也被我們全部消滅。”
“先知預言，未來它會再度開啟。”
“直至今日，議會的超凡者仍然駐紮在臨淵海峽，維持警戒。”
原來還有這種內幕？
江賀看向一旁。
老江拍了拍大腿：“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不過我所在的時間線，究極異獸已經快要占據整顆星球，人類麵臨滅亡，沒人在乎什麼深淵。”
“白鶴的時間線，估計深淵也徹底蟄伏了……這不是我們的「可能性」。”
是嗎？
如果深淵可以蟄伏，為什麼還會懼怕【滅世者】？
但是老江沒有跟白鶴交流過，有這種想法也正常。
江賀覺得，如果白鶴在這裡，說不定會說“誰在乎究竟踩死了幾隻螞蟻”這種話。
“裂隙早已關閉，就算當年有漏網之魚，也不至於隱藏到現在……”鐘紅蓮說：“那個少年在金銀路撿到的雕像？要一起去看看嗎？”
“我？”
江賀沒想到鐘老師會向自己發出邀請。
不過他對深淵妖魔確實好奇，果斷答應了下來。
他跟著鐘紅蓮來到室外校場，她伸手按住他的肩膀，隨後金焰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