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之間的火藥味悄然蔓延,尤其是在薑然轉身回房間取東西後。
許肆冷笑著看向擋在自己麵前的男生,漆黑的眸底暗光浮動,“紀先生最近可要小心一點,畢竟惦記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可不是什麼好選擇。”
可哪怕對上這樣明目張膽的威脅,紀州的神色也沒有半點變化。
唯一在意的人不在這裡,任何一點情緒波動對於他來說顯然都是多餘的。
但他的沉默在這種情況下反而更像是一種挑釁,以至於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越發劍拔弩張,仿佛下一秒就能動起手來,當薑然拎著自己的小包出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倒不是說偏心,實在是任誰一眼看過去都會覺得紀州是被欺負的那一個。
薑然抓著包帶的手緊了緊,輕咳一聲後抬手推了推杵在門口的男生手臂,“我收拾好了,先走吧,時間已經不早了。”
說著他轉頭看向另一邊的許肆,“抱歉許先生,我們得先出門了,改天我請許先生吃飯。”
背著鵝黃色小包的少年神色誠懇,任誰都不會忍心拒絕他的提議。
可就是太誠懇了……反而顯得有些疏遠和客套。
對比起他剛剛和紀州之間的互動,他更親近和信任誰簡直一目了然。
舌尖頂了頂自己的上顎,看著他們消失在樓道口的身影,許肆一直維持著的溫和表象徹底破碎。
哢噠一聲,男人低頭將門鎖卡上,幽暗的房間裡沒有開燈,一縷暗淡的晨光從窗簾的縫隙裡斜斜落進來,恰好落在角落的儲物室門前。
動作熟練地推門進了裡麵,他看著依舊在運行的老舊冰櫃,眸底情緒晦暗不明。
冰霜爬滿了冰櫃內室的每一角,被凍結的血腥秘密注定不能見光。
“你看啊,誰都喜歡他,都想得到他。”男人靠在冰櫃旁,轉頭看了一會裡麵被冰霜覆蓋著的東西,然後有些苦惱地皺了眉,“這可怎麼辦,看起來好像有點麻煩呢……”
許肆點了煙,繚繞的白霧淹沒了他的眉眼,也將那些晦暗的見不得人的東西一並掩蓋。
那些跟在少年身邊的東西可真礙眼啊……
另一邊的薑然跟著紀州出了門,太陽升了上來,路上的行人也跟著慢慢多了不少。
物業那邊的事情已經被人傳開,薑然卻並不清楚這個,他隻是覺得今天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格外奇怪。
遲鈍如他都能察覺到的異常,更不用提一直格外注意他的另一個人。
“怎麼又是他們家,他們家不會是被什麼人盯上了吧?”
“小點聲,你忘了前兩天的事情了?都說是因為電梯出了意外事故,我看未必,說不準也和他有關係……”
不算小的議論聲傳來,他們一邊說,一邊打量著路上的少年和他身邊的男生,眼神露骨到讓人嫌惡。
紀州生得高,眉眼線條冷峻,沉著臉不說話時的樣子格外不好親近。
人都是欺軟怕硬的生物,所以紀州隻是淡淡掃了他們一眼就讓他們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