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那位不速之客的痕跡幾乎已經被清除乾淨,但薑然忘記了,自己隔壁還住著一個麻煩。
到了後半夜,因為某個東西而在外遊蕩許久的住戶終於歸家,並且在開門的瞬間就發覺了異常。
他的視線在被撬動過的門鎖以及地板上殘留的腳印上停留了片刻,隨即冷笑起來。
房間裡的其他東西都還完好如初,儲物室的大門也依舊鎖著,很顯然對方不是為了這個東西而來,那麼就隻剩下了一個可能性。
許肆走到外陽台,隻一眼就敏銳捕捉到了陽台邊緣殘留的痕跡。
這些痕跡並不算很新鮮,被雨水衝刷後更是淡去了許多,明顯已經有了一段時間。
隔壁碎裂的窗戶已經被重新從裡麵補上,看起來隔壁的那位住戶並沒有出什麼問題。
許肆在陽台站了一會,然後轉身去了上鎖的儲物室。
也許是因為中途停過電,冰櫃裡的東西化開又複凍,混著腐敗血腥味的暗紅色冰層幾乎覆蓋了每個角落。
已經無法看出那些東西的原樣,腐爛的皮肉像是開敗的玫瑰,隱約露出下方森白的骨骼。
死亡的氣息撲麵而來,也許是光線太暗,許肆並沒有發現冰櫃裡的東西少了一部分。
他靠在冰櫃旁,嗡嗡作響的噪音裡,他那夾雜著殺意的嗓音幽幽響起,“看起來這兩天發生了不少事情,所以你也覺得他們該死對吧?”
因為心裡藏了事,薑然一直睡得不安穩,迷迷糊糊間又開始做起了噩夢。
昏暗的房間裡,少年被人一左一右按在椅子上,而指使這一切的主導者就坐在他的對麵。
見他掙紮,對方那張熟悉的刻薄麵孔上露出一點嫌棄,他上下打量著被人控製住的少年,直到少年安靜下來後才慢吞吞地開口道:“你應該知道我今天找你究竟是為了什麼吧薑先生?”
雖然已經沒什麼力氣了,可少年依舊嘴硬地回懟道:“與沉不會允許你這麼對我的,我是他選定的未婚妻!”
他瞪著坐在他對麵的宋家家主,就像是為了故意氣對方一樣,在提起宋與沉時少年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滿是得意,“我們會結婚,會一直一直在一起,你攔不住的。”
說著他抬起下巴,就像隻驕傲的小孔雀一樣絲毫不懼怕眼前人的威脅。
他有足夠的自信和資本,以至於他根本不把宋家家主放在眼裡。
坐在他對麵的男人倒也沒有生氣,隻是自顧自地說道:“這些日子裡薑先生也該發現了吧,我這個繼承人可不是個好相與的脾氣。”
宋家家主摩挲著手裡的杯子,拉長了音調,“與沉從小就是這樣,他看上的東西就算是死也不會放手,你想和他在一起就得做好這個準備。”
見少年陷入了沉默,男人往前傾了傾身體,眼神陡然銳利,“我們會給你一筆錢,隻要你同意這筆交易。”
他對著少年比了一個數字,在察覺到少年的呼吸重了一瞬後,宋家家主繼續道:“到時候有我拖著,與沉也沒辦法再找你的麻煩,錢和自由都有了,還不會被一直綁著,仔細想想吧薑先生,這可是筆好買賣。”
早在找上少年之前,他們就已經將他調查了個底朝天。
輕浮又虛榮,像隻綁不住的蝴蝶,誰也無法讓他長久駐足。
其他人是,宋與沉自然也不例外,更何況他們不過才訂婚不久這一位在外麵就有了新的獵豔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