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抬眸看向眼前人,淡色的唇瓣微啟,用口型無聲說道幫我戴上吧。
許肆想自己這一刻的表情應該是難看極了,兩個人無聲地對視著,終於,他還是屈服了。
在少年的注視下,許肆垂眸為這朵永遠不會屬於自己的玫瑰披上了白紗。
半透明的頭紗傾瀉而下,攏住了少年的身影,那幾顆綴在邊角的水晶珠子晃動著折射出一角冷調的光暈。
隔著那層朦朧的白紗,少年唇角微彎,無聲地彎唇對著眼前人說了謝謝。
許肆留不住他,隻能眼睜睜看著他轉身向門外走去。
吱呀,厚重的木門被推開,房間空了下來,被丟下的人僵硬地站在原地,深邃的眉宇間是前所未有的失落。
少年站的位置剛剛好,巧妙地擋住了外麵那頭惡犬的所有視線。
不過少年並不知道,其實根本不需要他刻意去遮擋,因為當他出現的那一刻,眼前那頭惡犬的所有注意力就再難分給其餘事物分毫。
披著華麗白紗的少年少見地主動挽住了“宋與白”的胳膊,“走吧。”
怪物抬手撥了撥少年頭紗一角綴著的水晶珠子,墨色的眸底晃過一絲笑意,“好。”
從宋家彆墅到禮堂的距離不算很短,厚重的雲層堆積在一起,烏沉沉地壓了下來,帶著刺骨寒意的水珠連綿成遮天的雨幕,模糊了遠處的所有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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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著的白紗影響了薑然的視線,他隻能小心地挽著身邊人的胳膊,由著他帶著自己走到外麵。
除宋家家主外的其他人緘默地站在大門處,他們穿著正裝,那些古板的純黑色製服沾了水汽,幾乎與背後那片以暗色為基調的建築融在一起,怪異,卻又讓人說不出具體的異常之處。
披著頭紗的少年並沒有注意到他們,直到坐進車內後才慢慢覺察出些奇怪的地方。
車裡很空蕩,而今天這場儀式的另一位主角在他坐下後便拉開了主駕駛室的車門。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坐在主駕駛室的青年眉尾微揚,墨色的眼底劃一絲笑意,直白且坦然地將自己的情緒攤開在了薑然麵前,“我不喜歡他們看你的眼神,我想和你單獨多待一會。”
拋開偽裝,這個披著他人皮囊的非人生物終於露出了一角真實的內裡。
說話間雨勢大了起來,墜下的水珠滑過車窗,逐漸與某一天的情形層疊在一起。
少年安靜地坐著,綴在頭紗上的小飾品輕晃著,在車內昏暗的光影裡透出一縷冷色。
一片沉寂裡,少年終於開了口,“你其實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宋與白”神色未變,依舊維持著那副溫和有禮的貴公子模樣,透過後視鏡,它的目光落在了披著白紗的少年身上,嗓音低沉卻柔和,“親愛的,這個並不重要。”
誕生於那份執念和不甘的非人異類從一開始就知道一切,它是,那個依托於那具軀殼的小怪物也是。
嚴格來說,它們並不是宋與沉,真正的宋家繼承人早就死在了那場大雨裡。
它們得到了本體的部分記憶,同時也繼承了本體的執念。
可無論是那些記憶還是執念,全都和某一個人脫不開關係。
它們本該殺死那個人……
連綿的雨珠墜在車窗之上,“宋與白”收了笑,幽暗的墨色眼瞳映著窗外的大雨,低沉的嗓音有些發啞,“薑然,留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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