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小孩的耳朵已經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她被自己的父親拽在手裡,仿佛一塊被鉤子掛住的肉塊,沒有一點尊嚴和自由可言。
動作粗暴到就好像那不是他的女兒,而是個什麼可以隨意對待的小貓小狗一樣。
女孩還在哭,薑然的阻攔並沒能讓男人收斂一些,他上下打量起薑然,臉上的惡意和輕蔑絲毫不加掩飾。
害怕一不小心就會激怒對方,薑然難得耐著性子好聲好氣地和男人解釋,“是我主動和他們說話的,不怪他們,有什麼問題你可以和我說。”
見他讓步,男人反倒得寸進尺起來,“你也彆怪我話難聽,你一個外姓人,如果不是謝老三家那小子護著你,你早就……總之你還是早點離開我們村比較好,省得落個和你那些姐姐一樣的下場!”
孩子們被他嚇得不輕,一個個蔫了吧唧地站在一邊,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一下。
在這個地方,他們和自己的母親一樣,從來都沒什麼話語權,更沒有頂嘴的勇氣。
男人得意洋洋地繼續著自己的說教,“所以說,還是安分守己一點好啊,這樣今年的慶典就用不上你了。”
說話間也許是注意被分散了一些,也許是累了,男人終於鬆開了自己的手,那可憐的孩子終於從自己父親手下得到一點喘息的空間。
她的臉憋得通紅,小鵪鶉一樣縮著肩膀,連哭都不敢太大聲,可明明都到這個程度了,她看向薑然的目光裡還帶著擔憂,甚至還想去扯自己父親的衣角,阻止他繼續講那些傷人的話。
這是個極危險的動作,注意到這一點的少年對著那孩子輕輕搖了搖頭,然後趕在男人發現前及時打斷了這一切。
他皺著眉,壓抑著怒氣從淡色的唇瓣間擠出了那幾個字,“我會的。”
聽到這裡,男人肥胖的臉上擠出幾條褶子,又端起了長輩的架子,“我們可都是為了你們好。”
說著男人低頭看了眼腿邊的孩子,生著黃斑的眼珠裡升起一絲嫌惡,他踢了踢女孩,語氣裡滿是不耐,“裝什麼死,趕緊給我起來,死丫頭一天到晚就知道亂跑!”
一切到這裡本該已經結束,但他現在的行為突然讓薑然意識到,自己剛剛因為害怕他傷害那孩子而選擇退步的行為究竟有多愚蠢。
畢竟畜生就是畜生,怎麼能用對待人類的方式對待他呢?
所以在他又要去踢女孩的時候,薑然終於忍無可忍地扯住了男人的手臂。
少年的體溫低到嚇人,看似纖細脆弱的指節裡藏著的力道幾乎要碾碎男人的骨骼。
男人立刻嚎叫起來,掙紮扭動著想要抬手去打眼前的少年,可在對上少年視線的那一刻,男人脊背一寒,瞬間清醒過來。
少年的語氣有些發沉,陷在陰影裡的淺色眼睛冰冷如獸瞳,“五叔下次還是換個說辭吧,怎麼能說我會吃人呢?好歹我現在也算半個謝家村的人啊。”
在男人呆滯的目光裡,少年冷不丁地彎唇笑起來,蒼白的眉宇間露出一絲森森鬼氣,“五叔怎麼在發抖,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畢竟我怎麼可能真的是怪物呢,你說對吧?”
少年輕笑著鬆開了男人,陡然失去桎梏的男人踉蹌了幾步,那雙眼睛裡的惡心情緒終於被恐懼和慌亂所取代。
“我,這可不是我說的啊,你不要在這胡說八道,快放開我!”
也許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在薑然鬆開他後,男人立刻拉著自己的孩子匆忙離開了現場,完全沒了剛剛的囂張氣焰,那動作急促得仿佛後麵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他。
少年沒有再阻止他,而是放任男人帶走了那個女孩,其實從他今天的行為裡也能窺見一點真相,這個名義上的父親對自己的孩子顯然不好。
就好像一株植物,底下的根早就已經爛完了,而針對這種情況,他們一直有個很好的應對方案。
等到對方的背影消失在小路儘頭,少年彎腰看向還愣在原地的剩餘孩子,琥珀色的眼底凝著些他們看不懂的晦暗情緒,“你們都回去吧,他們找不到你們該著急了。”
他依舊皺著眉,纖長的眼睫半垂著,在他瓷白的皮膚上投下一片細密的暗影,本就蒼白的臉頰上此刻幾乎不見一點血色,又恢複成了最初他沒見到失的瓷娃娃模樣,精致,冰冷,沒有一點活人氣。
少年的聲音很輕,“下次離我遠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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