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當懸在天邊的最後一縷日光徹底落下,屬於謝家村的夜晚才正式到來。
今天是他們進入這裡的第二天,短短一天的時間,傷的傷,病的病,本來人就不算多的小隊現在更是直接少了兩個隊員。
村裡沒有醫生,那個女孩沒有騙他們,生了病隻能自己扛。
離開之前他們給那個同伴重新喂了鎮靜類的藥物,現在隻能希望他明天的情況能好上一些,至少說得撐到他們返程的那一天。
手裡的提燈泛著冷白的光,兩側的景物在夜色降臨後被塗抹上一層暗色,直到這個時候沈非才突然驚覺不對。
除了聚會的那片地方,謝家村太安靜了,安靜到連一點多餘的鳥鳴蟲叫聲都不存在,漆黑的小路上隻剩下他們的腳步聲,以及偶爾掠過樹梢的風聲。
沈非低頭看著手裡燈,重重心事壓得他有點喘不過氣,“桌上的東西為什麼不能動?顧藺,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一身黑色衝鋒衣的青年沉默地走在夜色中,幾乎要與那片暗影融為一體。
沈非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看不透他這些行為背後的目的。
“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
說著他突然加快了步伐,幾步就將沈非丟在了身後。
冷風襲來,反應過來的沈大少爺看著空蕩的山路忍不住暗罵了一句,不自覺也加快了趕路的速度。
隻是他才剛走到院門外,遠遠地就聽到了一聲嗬斥。
沈非的腳步頓了頓,透過半開的院門看清了不遠處的情況。
站在夜色中的青年神色不明地看向眼前的不速之客,深色的衣擺一角沾染著山間夜裡特有的寒意,看起來像是也剛剛從外麵回來。
先一步抵達的顧藺就站在他的不遠處,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實在算不上友善。
謝瀾的手裡似乎提了什麼東西,幾絲淺淡的血腥氣順著夜風四處蔓延,悄然為這個夜晚鍍上了一層不安。
他的態度依舊不好,不,準確來說是更惡劣了,尤其是在看到沈非後,這種惡劣立刻又上升了一個層次。
“滾回你們的房間,不要亂走。”
警告完兩人後謝瀾轉身向正廳走去,那裡的燈還亮著,顯然屋子的另一位主人還沒休息。
見謝瀾進了正廳,沈非扯了扯嘴角,他看了眼顧藺,兩個人意外默契地都沒說話。
處理好一切後,趁著東西還沒涼,謝瀾端著碟子走進了房間。
昏黃的燈光裡,他的神色柔和得有些不像話。
柔軟的毛毯被揭開了一角,謝瀾伸出手臂將他的小妻子從被子裡撈了出來。
他嗅著少年脖頸間的暖香,嗓音微啞,“我回來了。”
謝瀾灼熱的呼吸就這麼直直撲在少年脆弱的脖頸上,被迫醒來的少年起床氣十足地伸手想要推開他,“靠太近了!”
但他的那一點反抗落在謝瀾眼裡大概幾乎等同於無,不僅沒有攔住對方,反而被對方順著動作握住了手腕。
謝瀾揉捏著掌心的那片柔軟,墨色的眼底凝了笑意,“不是說想吃甜糕嗎?”
他將桌邊的東西端了過來,瓷白素淨的碟子碼放著幾塊豔紅色的糕點,蒸騰在空氣中的蜂蜜香氣裡混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奇怪腥甜。
薑然看著盤子裡的東西,敏銳地從中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最近的質量都不怎麼樣,等過了這兩天,我再幫你找其他的好不好?”
謝瀾自顧自地說著話,貼心地將東西遞到了薑然麵前,他的神色實在太過自然,自然到薑然一度懷疑自己的感知是不是出了問題。
薑然看了他一眼,隨後在謝瀾的注視下一點一點吃下了那些紅色的糕點。
甜絲絲的糕點在舌尖化開,仿佛連呼吸都染上了蜂蜜的甜香。
謝瀾似乎喜歡極了他乖巧吃飯的模樣,見他將那東西咽了下去,謝瀾的眸底閃過一絲不正常的灼熱。
碟子裡的點心量很小,在看到薑然將最後一塊也咽下去後,謝瀾勾了勾唇,安撫似地揉了揉薑然的發頂,“好好睡覺,我還要出去一趟,很快就會回來。”
說著他抬起手,泛冷的指尖慢慢下滑,輕輕拈住薑然臉頰邊的碎發,“小然會乖乖待著,不會出去的對吧?”
謝瀾的眸底是滲人的溫柔,他明明沒有多說一個字,薑然卻覺得陡然後背一冷。
來了,又來了,該死的疑妻病!
少年抿了抿唇,“我不出去,我會等你回來的。”
謝瀾像是對他的回答很滿意,他生得俊朗,眉眼深邃,輪廓清晰,不笑是有種天然的冷漠。
謝家村的人都怕謝瀾,所以他們即便再討厭少年也不敢直接和他在明麵上發生衝突。
眼前的青年明明唇邊帶著笑,少年卻從中讀到了一絲危險。
謝瀾修長的帶著薄繭的指尖輕輕劃過他的脖頸,帶起陣陣戰栗,引得少年肩膀微顫。
“我也希望小然能好好聽話,這樣那些東西就用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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