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那場宴會並沒有持續太久,太陽落山後很快就散了場。
除去住得比較遠,先一步離開的沈非和顧藺,考察隊剩下的人基本都待到了最後。
桌上那堆殘羹冷炙裡,裝著酒的容器早已經空了。
這才第二天,隊裡的人就病了一個,暈了一個。
他們看周禾的眼神多少有些不對,就算嘴上沒多說什麼,但私底下會怎麼想也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周禾喝得不少,其他人和他不順路,他隻能自己回去。
冷風從身側掠過,帶開了那扇本就沒有完全合攏的木門。
吱呀,門開了,酒精麻痹了周禾的神經,讓他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東西,所以在大門敞開的一瞬間,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往裡看去。
他搖晃著往裡走,可他的一條腿才剛剛跨過門檻,一股濃鬱的血腥味驟然撲麵而來。
男生停了下來,被酒精浸泡過的大腦艱難地轉了轉,幾秒過後終於遲鈍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但很顯然已經來不及了,就在周禾條件反射性地想將腿從門內收回來的時候,那扇門突然被人從裡麵全部拉開。
女孩站在門內,瓷白圓潤的麵頰上還帶著白日裡沒有褪去的淤青,她乖巧地站在那裡,依舊還是白天時的那副乖巧模樣。
而此刻她正仰著自己那張可愛的小臉,一雙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門外的周禾,“叔叔,這麼晚了,你不進來嗎?”
對視的那一刻,白天裡的那些不愉快記憶瞬間複蘇,激得周禾那被酒精麻痹的神經瞬間清醒,讓他幾乎是本能地抖了抖。
見他沒有動,沒有應答自己的話,森白月光下,女孩歪了歪腦袋,那雙漆黑的,幾乎看不見眼白的眼睛裡露出了一絲類似困擾的情緒。
是個人都能感覺到異常,何況是白天經曆了那些東西的周禾。
此刻的他渾身僵硬,偏偏他的一條腿還在門內,眼下進退兩難的局麵讓周禾的臉色顯得異常難看。
“我,我喝多了,還是在外麵再吹一會風吧。”
周禾舔了舔自己乾澀的嘴唇,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
女孩觀察著他的神情,倏地彎唇對著他笑了笑,然後拋下了魚餌,“可是叔叔,你的同伴看起來好像很難受,你真的不進來看看他嗎?”
她笑得很甜,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小孩。
周禾還想拒絕,可就在他即將開口的一瞬,女孩突然往前走了一步,與之一起襲來的還有那陣熟悉的,濃鬱到化不開的血腥味。
她的表情明明那樣天真,說出來的字句卻讓周禾差點心臟停跳,“出去可是會死掉的哦,叔叔,他們沒有告訴過你,晚上不要在外麵散步嗎?”
女孩那明晃晃的威脅讓周禾的臉色立刻慘白一片,他終究扛不住這樣的壓力,最後還是挪動著僵硬的身體慢慢移進了門內,“哈哈,你說的對,我該回去睡覺了。”
進了門,周禾立刻加快的步伐,幾乎是用跑的方式往自己的房間走,可他才走了沒幾步就因為踩到了異物而直接摔坐在了地上。
借著頭頂那抹慘淡的月光,周禾終於看清了地上攤著的那些東西是什麼,也終於知道了那股血腥味究竟來自什麼地方。
他呆坐在地上,巨大的衝擊讓他大腦空白一片,甚至連女孩是什麼時候走到他旁邊的他都不知道。
女孩瞥了一眼地上四散的碎塊,以及滿地蜿蜒的暗色痕跡,然後彎下腰,慢悠悠地從周禾的手邊撿起了一枚東西,她捏著那個東西,有些嫌棄地撇了撇嘴,“真討厭。”
說著,女孩猛地收緊了指尖。
啵的一聲輕響,有什麼東西裂開了。
那些白的紅的汁液如禮花般瞬間綻開,四散著飛濺到了周禾臉上。
做完這一切後,女孩甩了甩手上沾著的粘液,轉身故作驚訝地微微睜大了眼睛,“呀,真是不好意思,叔叔你回來的太快啦,所以我還沒來得及收拾呢,你不會生氣的對吧?”
她鼓著自己那帶著嬰兒肥的臉頰,半是生氣,半是嫌惡地碎碎念道“可我真的很不喜歡他看小然哥哥的眼神,真討厭啊,本來打算讓他再活一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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