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混亂才剛剛開始,除非有一個人先倒下。
“你以為能靠那些東西掌控一切?真是可笑,連自己都保不住的人居然還敢妄想其他的東西。”
謝瀾的脖子還在往外滲血,他卻像沒有感覺似的,絲毫不顧及顧藺手中的利刃。
與他纏鬥的青年沒有應答,隻是手下攻擊的動作更加狠厲。
顧藺閃身貼近,手中的匕首在謝瀾的胳膊上劃出一道極深的傷口,“他不喜歡你。”
短短幾個字算是狠狠踩中了情敵的痛處,謝瀾的表情在那瞬間顯得猙獰異常。
一直以來試圖掩飾,試圖忽略的事實就這麼被擺到了明麵上,以至於謝瀾居然沒有立刻說出反駁的詞句來。
但怔愣也隻是片刻而已,謝瀾迅速反應過來,“那又怎麼樣?能一直站在他身邊的人隻有我!”
在以往的歲月裡,他見過太多形形色色的外來者,而他們的下場就隻有一個。
就算他和那些人稍微有些區彆又怎麼樣,結局不會因為這個而改變。
他們拿的是通往死亡的單程票,沒有任何退路可選。
謝瀾眼底閃過暗芒,原本還在流血的傷口處突然冒出了幾顆細小的黑色鱗片。
屬於人類的部分正在慢慢褪去,藏於黑暗中的可怖怪物終於在此時展露出了些許真容。
他傲慢地審視著眼前的人類,浮動的夜色遮掩住了他猙獰的獸瞳,“不要再肖想不屬於你的東西。”
謝瀾受了傷,顧藺也沒好到哪裡去,一道刺目的血痕從他的右眼角一直延伸至耳後,謝瀾差點直接弄瞎他的眼睛。
隨手擦去唇邊沾染的血漬,顧藺沉下眉眼,眼看著兩個人又要打起來,不遠處緊閉的臥室房門卻突然咯吱一聲被人從裡麵推了開來。
在聲音傳來的一瞬間,剛剛還劍拔弩張的兩個人同時停了下來。
謝瀾已經半異化的臉上閃過慌張,下意識地抬手遮住了自己的臉。
但是當他們看清從那扇門裡走出來的人影後,兩個人詭異地沉默了。
“兩位還是小點聲吧,小然要睡覺了。”
小心地將門鎖好,俊秀青年神色無辜地攤了攤手,完全沒有被趕出來的自覺,“你們這麼吵的話小然可是要生氣的呀。”
無師自通綠茶速成班,這位大少爺就連唇邊的弧度就像提前丈量好的一般。
謝瀾的視線在顧藺和沈非之間來回轉了一圈,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幾秒後謝瀾從喉嚨裡悶出一聲冷笑。
“那就請兩位回去好好休息吧。”他那沁著血色的眼睛裡沒有一點溫度,“可彆不小心遇見山裡覓食的野獸。”
“這個季節哪有什麼野獸,謝先生還是不要開玩笑了。”
沈非走過來拍了拍謝瀾的肩膀,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他剛巧拍在了謝瀾受了傷的那個地方。
“同樣的話送給你,謝先生也要小心一點。”
總是咋咋呼呼的人在今夜意外地變了樣子,即便頂著對方快要殺人的死亡視線也沒有半點讓步的意思,甚至還敢踩著底線暗諷對方。
顧忌著房間裡的人,他們到底最後還是停了手,隻是分彆前看對方的眼神都不怎麼友好。
一切安靜後沈非少見地沒有和顧藺搭話,而是獨自回了房間。
他不說話,站在黑暗裡的青年也沒有要跟上去的意思,而是抬眸看向了院外。
烏鴉們整整齊齊地在院牆上蹲著,那一排猩紅的眼珠在這樣的深夜顯得無比驚悚。
【活該,活該,誰讓你們惹小然生氣!】
【啊,該快點殺掉他們才對,他們太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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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要留下心臟!】
其中有鴉終於看透了一切,【都不是好東西,都應該丟進垃圾桶!】
越說越離譜,正在擦刀的顧藺忍不住看了它們一眼。
大概是他的眼神太過不友好,如它們主人一樣敏感謹慎的烏鴉們齊齊炸了毛。
【他不會聽懂我們在說什麼了吧?】
真是相當可怕的猜測,可普通人類再怎麼樣也不可能聽懂它們的話吧?
【怎麼可能,人類都是愚蠢的生物!】
烏鴉們吵了起來,然後在顧藺走到院子裡之前紛紛飛到了更遠更高一點的樹梢上。
顧藺這才慢悠悠收回了視線,他沒有回房間,而是在沉默地看了一眼主屋的方向後轉身往更深的夜色裡走去。
謝家村的夜晚由死寂構成,遊戲已經進入半場,有些東西終於慢慢浮了上來,他們已經迫不及待開始最後的盛宴。
可究竟誰才是獵手,誰才是獵物,不到最後可還不一定。
昏暗不明的空間裡,坐在床榻邊緣的青年指尖勾著從懷中取出來的東西,那隻幾乎要與夜色融為一體的環扣正泛著淺淡的幽光。
一片混亂裡,沒有人會去注意這個尚且來不及完成作用的特殊道具。
沈非摩挲著環扣內側短短的皮毛,沉凝的眉宇間倏地綻開一點奇怪笑意。
漆黑冰冷的皮質環扣,雪白脆弱的皮膚,確實很合適不是嗎?
與此同時,縮在毯子裡正和011控訴主係統的少年突然打了個噴嚏。
一陣惡寒陡然升起,惹得少年忍不住將毯子攏得更緊了一點。
“怎麼回事,怎麼感覺有人在說我壞話?”
裹著雪白毛毯的少年第一反應就是轉頭打量了一圈周圍,機警得像隻突然豎起耳朵的小動物。
【應該不是壞話……】
一時分心並沒有聽清011的話,少年忍不住追問,“什麼?”
【什麼都沒有。】
確實什麼都沒有,就是覬覦自己宿主的混蛋又多了一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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