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筒木舍人猛地抬起頭看向對麵坐著的見月,稚嫩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怎麼,不相信?”見月似乎早已預料到他的反應,輕輕拍了拍手,“進來吧。”
審訊室的門再次被推開,發出沉重的聲響。
門外那個讓大筒木舍人感到一絲熟悉氣息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
正是大筒木啟人。
他原本還挺年輕的麵容此刻憔悴不堪,眼神黯淡。
“啟……啟人叔叔!”大筒木舍人看到熟悉的長輩,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聲音帶著哭腔和最後的希冀。
“你怎麼會在這裡?這上麵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輝人大長老雖然很嚴厲……可他怎麼會害族人們呢?”
大筒木啟人看著拘束椅上完好無損的舍人殿下,心臟狠狠一抽。
想到那些朝夕相處的族人,在綠光中哀嚎著化為乾屍的慘狀,巨大的悲痛和愧疚瞬間淹沒了他。
“舍人殿下……”啟人的聲音嘶啞哽咽,“這位大人給您看的都是真的,輝人大長老為了動用轉生眼的力量,他將幾乎所有的族人們……都……”
他再也說不下去,低頭掩麵,壓抑的嗚咽著。
大筒木舍人呆呆地看著痛苦不堪的啟人叔叔,又看向桌上那份冰冷的卷軸。
最後一絲僥幸,徹底粉碎。
小小的身體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癱軟在椅子上。
家沒了,族人沒了,一直敬畏的大長老也成了害死全族的魔鬼……
這一切,讓他感覺自己仿佛墜入了一個噩夢。
……
“行了行了,回回神,小子。”
一隻手在他額頭前晃了晃,大筒木舍人下意識地抬起頭。
眼前這個男人,是目前為止,他在這個村子見到過地位最高的人。
舍人明白,自己之後的命運,很大概率就掌握在這個人手中。
他喉嚨滾動了一下,主動問道:
“請問,我們一族之後會被怎麼對待?”
“我們一族?”見月微微挑眉,“看來你責任心還挺重的嘛。”
他輕笑一聲,隨即抬起右手,打了個清脆的響指,“伊比喜,宣讀判決吧。”
“是,輔佐大人!”森乃伊比喜一個立正,雙手背在身後。
他那張布滿疤痕的臉轉向大筒木舍人,沉聲說道:
“犯人大筒木穹人、大筒木舍人,經查證後,目前均已承認罪行,根據木葉隱村治安管理條例及戰時特彆條款,判處20年有期勞改。”
“多…多少?”
大筒木舍人一直緊閉的眼皮猛地一抬,露出底下空洞的眼眶。
他一個總共年齡才剛滿5歲的孩子,這就背上了二十年的刑期?
這合適嗎?
森乃伊比喜居高臨下的瞥了大筒木舍人一眼,繼續用那冰冷的腔調宣讀:
“但按照木葉兒童保護法,未滿六周歲的犯罪者,由其監護人承擔主要責任。”
“所以慶幸吧,小鬼,你的父親大筒木穹人將因唆使犯罪、監管不力等多項罪名,為你分擔15年的刑期。”
“而你,隻需要承擔剩下的5年刑期就好了,當然,前提是這期間你能不再犯錯誤。”
說完,森乃伊比喜嘴角一扯,朝大筒木舍人露出一個十分“和善”的笑容。
咕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