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飛艇前,花祭拿過她手裡那已經臟掉的鞭子扔進垃圾桶,才拉著她上了飛艇。
“回城堡。”簡單一句,他為她係好安全帶,駕駛員駕駛飛艇上升高度。
花祭從飛艇內的儲物箱內拿出消毒濕巾,先將自己的手擦拭乾淨,然後才拉過她的手,輕輕地為她仔細擦拭。
手心冰涼的觸感,讓黎尋意外地低頭看他,隻聽他好聽低聲傳來:“阿曉,你太護著他們了,這讓我很難辦。”
“……”她沒想到回飛艇後,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
她任由他擦拭她手上的汙漬,平靜低語:“你先前沒有直接殺了他們,肯定有你的原因嗎?”
大多時候,她擅長洞徹人心,獸人也是一樣,他本就沒打算殺他們,她又怎麼讓他難辦?
卻不想,花祭替她擦乾淨指縫後,抬眸深邃注視她,說出一句:“若我說,是因為你呢?”
“……”
“是因為你在,所以我才留下他們的命。”他麵容嚴肅,語氣認真,不像是在說假話。
雙方就這般的安靜對視,花祭的心跳平緩而有力。
黎尋緩慢抽回自己的手,很淡然:“就當有這個原因好了,應當還有其它原因吧?是什麼?”
神秘幽深的黑瞳如深海,難以輕易看透。
花祭露出淺笑,靠回椅背:“我永遠臣服於你的清醒與理智,我想要收編西爾斯的這支隊伍。”
他道出了他的另一層目的,黎尋卻笑了:“不可能,西爾斯他們恨你們,不會加入你們的城市。”
“你怎麼能如此篤定呢?”花祭偏頭,用那雙蒙上神秘的漂亮粉瞳注視她。
他如此淡然地反問,倒是讓她不自信了,或許也因為她並不完全了解西爾斯他們。
“在決定加入我們之前,斬獅盟也認為他們會在大漠上待一輩子。”窗外的景色從他腦後滑過。
黎尋平穩了自己的心緒,道:“織悱他們是流浪獸,西爾斯他們與織悱他們不一樣。”
花祭失笑:“他們本質上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彆,我調查過西爾斯。”
黎尋錯愕,見他目視前方,原來他早已有所準備。
“你在e19城也待了一段時間,應該知曉西爾斯年紀輕輕便擁有九階左右的實力,原本他升任拓荒軍的副指揮完全沒有問題,若再強一點,累積軍功,即使e19的總指揮也是可以勝任,但他目前仍然隻是戰備組的成員。”
“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白慕野從總部空降e19,徹底阻斷了他在e19的升遷路。”
“若西爾斯離開戰備組,被分入拓荒軍,那他最多也就能爬到副指揮的位置,他生長在e19城,以拓荒軍總指揮為目標,付出了這麼多年的努力,他自然是不服氣的,他不想屈居白慕野之下,所以他的職位也一直沒確定。”
“所以,他與白慕野不對付,也總是找白慕野的麻煩。”花祭平靜敘述著西爾斯的理想、過往與他與白慕野的恩怨。
他明明是敵對之城的公爵,卻對獸人聯盟一座小城的高階獸這麼了解,即使是為了收編,也足夠有誠意,特彆是他認真道出這番話時,好似能體會到西爾斯的不甘與抱負。
黎尋就這樣凝望著旁側這個一臉認真的獸人,他與她曾經遇見過的獸人都不同。
拋去“敵獸”這點來說,花祭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魅力,一股許多獸人都沒有的魅力……
飛艇平穩地駛向城堡的方向,兩側窗外掠過所有景色,都是花祭故事中的點綴。
“白慕野本就不該出現在這座小城,他的到來,搶食了小城強者的飯碗,亦是聯盟內部的混亂造成的結果。”
“伊夫林與金茨他們一樣,肮臟混亂下的受害者,他們原本並不是流浪獸,生活在靠近中心的城市,可是聯盟的貴族搶奪他們的家園,拆了他們的房子,想將他們趕出去,用那塊地建娛樂城……”
“伊夫林他們自然不願,於是雙方起了衝突,貴族殺了他們的親獸,伊夫林一怒之下,咬死了幾個貴族,他們便被全城通緝了,他們不得已帶著滿身的傷逃了荒漠之上,在危機四伏的淪陷區苟延殘喘……”
“直到遇見了我們……”花祭的聲音慢慢低沉下來,回憶起初見伊夫林時,他身上那股嗜血的氣質,他們在淪陷區苟延殘喘得活了那多年,為了活命、為了同伴,早已殺紅了眼,麵對所有可能威脅他們的元素,他們都會立即清掃乾淨。
花祭初見伊夫林時,伊夫林身上的煞氣太重,比花祭更甚,他不像個獸人,更像是純純的野獸。
他們瘋狂、野蠻、嗜血,有時候真得可能要靠喝咽下同伴的血肉活下去……
唯一慶幸的是,他們逃出來時,有族群裡的雌性陪同他們,雖然或老或病弱,這群雌性也不被那群貴族在意,但她們是伊夫林他們能活下去的根源與勇氣,但多年磋磨,雌性們也都相繼離世了……
黎尋是第一次聽見伊夫林的過往,而且是從花祭口中聽到,她先前隻知曉伊夫林他們原是流浪獸,但不劫掠雌性,與織悱他們並不相同,所以她對伊夫林的印象倒也沒那麼壞。
她晃神了幾秒……
隻聽花祭好聽的聲響繼續幽幽傳來:“織悱他們也是一樣,雖然他們不是從獸城出來的,但是他們的上一輩也是迫不得已離開了獸城,與伊夫林他們的遭遇差不多,本質不是他們的錯,是貴族逼得他們無路可走,隻能自己從死路中尋找生路。”
“織悱出生在大漠,一個從未在獸城生活過的獸人,且又從小得知親獸們是被獸人聯盟逼到如此境地,你叫他如何不恨?他們生來就是流浪獸,自然‘卑劣、惡心、下作、狠辣……’太多詞語可以用來形容他們。”
“他們確實算不上好東西,他們也不知道要怎麼當個好東西,當然也不會去當個好獸人……”
“太善良的獸人不可能在淪陷區裡活著,他們族群裡的雌性早死光了,大漠裡資源又有限,他們除了去搶聯盟的資源和雌性,已經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他們注定是天生壞種!即做了惡事,你們自然也有辱罵他們的權利!”花祭再次偏頭看了黎尋一眼,他說這些似乎隻是為了給她講述伊夫林與織悱他們的來路,並非要給他洗脫罪名,他承認他們的罪行,也保留眾獸指責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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