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硯深抿唇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如果是以前,我確實不會這樣想,可現在不一樣,她不覺得她不一樣嗎?她能給我設這麼大一個局,說明她根本跟我們看到的那個她不一樣。”
居然還在懷疑。
蕭時墨都有點無可奈何了,“你這是打算選喬熹,往她身上加了濾鏡,你真的越來越不理智了,你彆忘了你是霍氏集團的總裁,你這像什麼?像三歲小孩子,幼稚!簡直有損你的形象。”
“熹熹都不要我了,我還管什麼形象?”
當著霍老爺子的麵,他都說了,老爺攔他導致他女人沒了,霍氏他都不要了。
形象算什麼?
蕭時墨真是頭大,若不是看在霍硯深在他拿下許氏的過程中,幫過他很大的忙,他真是懶得操心霍硯深的事了。
“那隨便你,你去查吧,隻怕喬微知道了,會難過。”
蕭時墨又從喬微那邊下手勸一勸。
霍硯深執著喬微這麼久了,他是不信霍硯深能這麼快說放下就放下。
果然,提到喬微之後,霍硯深不說話了。
蕭時墨起身,“今天我要回許家,暫時不聯係了,你好好休息,如果不回海城的話,我打電話讓林秘書過來照顧你。”
“不必,我自己可以。”
蕭時墨走了。
霍硯深耳邊回蕩著蕭時墨剛剛說的那句話。
他再查下去,喬微那邊定然會知道。
她知道了,知道他在懷疑,他的這種懷疑,對喬微來說,是不信任喬微。
霍硯深吐了一口濁氣。
這四年,他幾乎形成了一種習慣,無論喬微怎麼對他,他都接受,從來都舍不得讓喬微難過。
甚至也無數次想過,如果喬微能嫁給他,他願意繼續這樣寵著她,她大小姐脾氣又怎麼樣,他喜歡,他要的女人,就該有點性格,他可以把她寵得更無法無天。
霍硯深撐著手指,艱難地拿過手機,給林秘書打了電話。
“四年前的事,暫時不查了。”
林秘書都被他搞懵了,但Boss不讓查,那肯定是不查了。
掛了電話後,霍硯深打給了喬微。
此時,喬微在辦公室裡,正握著見霍硯深第一麵時,霍硯深送給她的機車模型。
拿過手機,看到是霍硯深打來的電話,喬微心臟顫了又顫,她正在想他,他的電話就進來。
喬微接起電話。
霍硯深磁性的嗓音有些沙啞的虛弱,“我指頭上的傷發炎了,你能來醫院看望我一下嗎?”
如果是以前,喬微一定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
無論她怎麼拒絕他,他從來都舍不得對她玩狠招,每次見麵,他都對她很溫柔。
現在她能感覺到,她好像要一點一點地失去他了。
她並不舍得,與他漸行漸遠。
“可以。”
她答應了。
“等你。”
合上手機,喬微攥緊機車模型,直到硌得她掌心都疼了,她才鬆開手,把機車模型放在博古架上。
她起身到休息室,換掉身上職業裝,穿了一條淡雅的長裙。
被她梳理得整齊的長發,也被她拆了下來,直發傾泄至腰。
她卸下鋒利乾練的妝容,略施粉底,眉型也畫成了偏溫和的圓潤弧度,往常大紅色口的唇膏,換成了薄薄的唇蜜。
喬微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其實她隻要脫下女強人的偽裝,她也是個溫柔恬靜的女人。
隻是他們喬家隻有她和喬熹兩個女兒,從小,爺爺和父親就教育她,她是長女,未來喬氏要交到她的手裡,她要爭氣,要讓彆人看到他們喬家的女兒巾幗不讓須眉。
妹妹可愛又乖軟,喬家未來的掌事人,不是她,就是妹妹。
她毅然選擇了這條艱難的路。
得到伴隨著失去。
妹妹學彈琴,玩芭比娃娃的時候,她要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