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被喬熹看出來。
許染趕緊起身,走到門口,打開房門四處看了看。
今天許西樓也在家,而且這個家裡幾乎所有的傭人都是許西樓的人。
許染看了外麵沒人,把門合上,匆匆進來,小聲對喬熹說:“我這次回來,家裡的傭人都換了,隻有從小照顧我的周姨還在,咱們說話要小心一點。”
喬熹也壓低了聲音,“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要不你跟一起去南城吧,許家的事,咱們慢慢再想辦法。”
喬熹知道,許染是想為許伯父報仇,想把許氏奪回來。
可她根本不可能是許西樓的對手,而許西樓即使侵占了許家的一切,對許染依舊很好,人情往來,都是以許伯父的兒子行事,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等也等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我必須留在家裡找證據。”
“染染……”
許染打斷喬熹的話,“你不用勸我了,這件事是我闖的禍,無論我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要親手解決。”
如果許西樓不是許伯父的孩子,他沒繼承許家的權利,但當年許西樓和許晚被接回來的時候,不少人看不起許西樓,知道他跟許家沒有任何關係,傭人也不把許西樓放在眼裡。
甚至在學校裡,許染也看到許西樓被人嘲諷。
還是許染央求許伯父認下了許西樓這個養子,連手續都辦了個齊全,讓許西樓成為許家名正言順的長子。
可許染萬萬沒有想到,最後許西樓會把許家的一切搶走,甚至沒有放過養育他的許伯父。
許染眼圈都快要紅了。
這些年,她說服自己不去想這些問題,偶爾想起,難掩悲傷。
喬熹抱了抱許染,“那你自己要小心,如果有什麼需要,隨時給我打電話。”
喬熹跟季牧野去了南城之後,便要直接去軍隊,這個階段,她可能沒有辦法陪在許染身邊,如果她也在江城的話,有什麼時候還能幫幫許染的忙。
隻是她自己這邊的情況,不走不行,孩子最好是外麵出生,否則出生的時候,也可能會發生許多問題,因此整個懷孕期間,她是不能留在江城的。
“染染,等我生完孩子回來,你再留下來,好不好?”
她還是想勸勸許染,她困難的時候,許染都一直在幫她,她不想在許染要做事情的時候,她卻不在許染身邊。
“沒事,我自己會小心的,你還不放心我嗎?你安心跟牧野哥去,我需要幫忙的時候,會給你打電話的。”
許染不想讓喬熹擔心。
喬熹從許染懷裡出來,摸了摸她的臉,小聲說:“許家的事,我姐姐也知道,有需要幫助的時候,你也可以找我姐姐。”
許染笑了笑,說:“好。”
但許染不可能去找喬微的,喬微所處的位置跟他們不一樣。
許喬兩家關係很好,多年來,不少項目都有合作,對喬微來說,許氏不過是換了一個掌權人而已。
甚至外人也是這麼想的,許氏在許西樓的手裡隻會發展得更好,更何許西樓明麵上也沒有不儘兒子和兄長的責任。
咚咚咚。
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進。”
許西樓推門進來,嗓音溫和:“我聽傭人說熹熹來了,晚上要留下來吃飯嗎?”
許西樓扶了扶金絲眼鏡,舉止優雅,但整個人內斂深沉,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不必了,我馬上要走。”
喬熹起身跟許染告彆,許染送喬熹到彆墅門口,依依不舍地抱了抱喬熹,“祝你和牧野哥有一個愉快的蜜月之行,要開開心心的。”
許西樓站在許染身側,上前一步,十分紳士地替喬熹拉開了車門。
喬熹無意間掃過許西樓的腕表,好像在哪兒也見過一塊同樣的腕表。
許西樓手上戴著的這塊腕表,是許染十八歲那年,在一場拍賣會上給許西樓拍下的,好像隻有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