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後,他突然放下碗筷,“我出去一下。”
他走到洗手間裡,點了一支煙。
喉嚨堵得難受。
不知何時起,他連跟喬熹這樣吃頓飯,都是一場奢侈。
他用力的吸了一口煙,想用尼古丁的擊喉感,把堵在喉嚨的東西衝破。
但是,衝不破……
他難過。
他從來不知道,男人也會這麼心痛到破碎。
他想恨她的無情,可她從來沒有對不起他,他想恨,也不知道從何恨起。
等他再回來的時候,包間裡已經沒有人了。
喬熹坐的位置,放了一張便條紙,上麵寫著:謝謝你今天陪伴我的孩子。
娟秀的字跡,像她的人那麼溫柔。
他拿著便條紙,快速衝出去。
哪哪都沒有了那個令他魂牽夢縈的身影。
真是個狠心的女人。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她更狠心的女人了。
她就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是真的好愛她嗎?
霍硯深站在路邊抽煙。
突然天空中飄起了雨花。
今天的晚霞明明那麼美,怎麼突然下了雨。
一支煙抽完,霍硯深攔了一輛車,回到了熹園。
喬熹回到醫院的時候,許染在病房裡等她。
今越已經睡著了。
“我給季伯母訂了酒店,讓她去休息,她說等你回來把今豪送過去。”
病房也住不下這麼多人。
“我今天有點累了,不想再跑了,就讓今豪在這兒睡吧。”
“我幫你送過去吧,孩子睡沙發上也不舒服,醫院也不是什麼好地方。”
“染染,謝謝你。”
她真的好累了,還好有許染在。
“客氣什麼,孩子給我吧。”
許染抱著季今豪離開了醫院。
喬熹坐到季今越病床旁邊的椅子上,握住今越的手,低下頭,眼淚就出來了。
今越,媽媽求你,一定要好好的。
她沒有力氣,再去跟霍硯深糾纏一次了。
霍硯深坐上出租車,手機響了,是蕭時墨的電話。
他接起。
“出來喝一杯?”
“在哪兒?”
“風花雪夜。”
霍硯深合上手機,讓司機送他去風花雪夜。
包間裡,蕭時墨已經在喝酒了。
霍硯深進來,“你很久沒來海城了,怎麼突然過來?因為許染?”
“你知道她來了?”
霍硯深輕嗯一聲。
“她陪喬熹過來給孩子看病,那你豈不是見到喬熹的孩子了?”
“見到了。”
蕭時墨便說:“既然見到了,該死心了吧,她兒子長得跟季牧野一模一樣。”
蕭時墨上次跟霍硯深說了喬熹生了二胎。
而且二胎是季牧野的遺腹子,喬熹都生下來了,霍硯深看到孩子,心裡也該清楚喬熹對季牧野的深情。
霍硯深端起酒杯,一口氣喝完了一杯酒。
“阿墨,如果我把她和季牧野的孩子視如己出,她還會回來我身邊嗎?”
蕭時墨瞅著他,“你就這麼喜歡給彆人的孩子當爹?霍安諾一個不夠,還要再多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