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之後,她便知道她不能再選擇他了。
喬熹抬住他的臂膀,“你起來吧。”
“你還沒答應我。”
喬熹鬆開他的手。
“今越不是你的孩子。”
喬熹握著手機,轉發了她失去孩子的產檢報告。
“你看手機吧,我第一胎不是隻有今越一個孩子,我懷的,的的確確是雙胞胎,但其中一個,是在南城的江邊那晚,沒了。”
霍硯深依舊單膝跪地,他拿出手機,迅速點開喬熹發給他的信息。
裡麵是南城軍區醫院的檢查單。
的的確確是雙胞胎,其中一個掉了。
喬熹居高臨下的望著他,“是個成型的男嬰。”
聲音輕飄飄的。
卻像一把刀子劃過霍硯深的心。
那夜,他到現還記得發生了什麼。
是他想她了,接受不了她跟季牧野在一起。
他打算放手回家,隻是想去見她一麵,跟她告彆。
到最後,卻變了,他想在季牧野麵前要她。
甚至還告訴季牧野,她全身上下都被他親過。
她羞憤離開,在江邊,季牧野為了勸她回來,差點被溺死在漩渦當中。
那一夜,她竟然失去了一個孩子。
“我失去的兒子,你不是元凶,但是也跟你脫不了乾係,我看到你,就會想起我失去的那個兒子,想起你在我丈夫麵前,是如何羞辱我的。”
“我和我的丈夫,高高興興去度蜜月,我們明明可以有一段一生難忘的旅行,可是全被你搞砸了。”
“後來,他犧牲了,我和他,都不能在結婚紀今日重新再去度一次蜜月,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遺憾。”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我的女兒和兒子,他們是特等功烈士遺孤,你有什麼資格當他們的爸爸?”
“你有他們爸爸的正直正義,還是有他們爸爸的大愛無疆,或者是說,你有他們爸爸肯為人民而捐軀的勇氣?”
“這些優秀的品德,你都不曾具備,怎麼配當他們的爸爸?”
字字珠璣。
喬熹的話,像一把無形的刀子,把霍硯深淩遲成碎片。
甚至還是心甘情願,無力反駁的那種。
喬熹深吸了一口氣,“前塵往事,我都不想再計較了,所以,彆再來打擾我了,行嗎?”
她早跟他說過,好聚好散。
是他的糾纏,逼得她,一次一次舉起刀劍,刺向他。
喬熹眯眸最後又看了他一眼。
那雙曾經無限溫柔且充滿愛意的眼睛,波瀾無驚,沒有一絲情緒。
她轉身,走進了病房。
並關了燈。
病房裡漆黑一片。
霍硯深怔怔地站在門口。
她變了,變得的不再怕黑,變得越來越勇敢。
直到今日,他才知道女人狠起來,沒有男人什麼事。
霍硯深捂住胸口,動過手術的腹部也在劇烈的疼著,都蓋不住胸口的疼痛。
低頭望去,腹部染了血。
霍硯深的傷口淌著血。
一門之隔。
黑暗中。
喬熹淌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