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瞬間像一顆炸彈在車內爆開,其餘三人,表情似哭似笑。
聶凡一掌拍在方向盤上,喇叭發出刺耳的聲響;
池湘瞳孔劇烈收縮,扯起唇角想笑,卻率先紅了眼眶;
高禹重重向後一仰,倒靠在座位上。
“好……好!”
“我就知道、賀隊他不可能……”
池湘笑到一半突然想到什麼,收斂了笑容,他猛地轉向程疆,問道:
“還有什麼?”
是啊,還有什麼?
如果還沒退役,賀隊他本人為什麼不知道?堅信自己退役?
程疆捏著自己的指節,這是他情緒波動時的小動作。
他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講起。
“賀隊病得很重,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嚴重得多。”
車內空氣瞬間凝固。
“去年三月、五月,自殺兩次未遂。”
“你說什麼?!”聶凡猛地轉身,一把揪住程疆的衣領,目眥欲裂,“你踏馬再說一遍?”
‘自殺’這兩個字能跟賀遇臣沾上邊?
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扭曲變形,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冷靜!”池湘冷聲嗬斥道,但自己的手指也在不受控製地顫抖。
他強迫自己用平穩的聲音問道:“是那位說的?”
程疆艱難地點了點頭。
池湘攥緊膝上的褲管,指節發出“哢哢”聲。
最後顫著聲問道:“那次……那次在醫院,我沒在他身上發現自殘的跡象……”
他仍心存僥幸。
聶凡的手頹然鬆開,程疆沒去整理被扯皺的衣領,緩緩靠回椅背。
“手腕。都包紮得很好。而且……”他聲音有了些哽咽,“那位說……賀隊選擇的方式、都很決絕。之前,有過無數次的自傷行為。”
大腿上的……
都是些看不見的地方。
他們都是經曆過槍林彈雨的特種兵,太清楚一個訓練有素的軍人下手能有多精準,多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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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描述得多麼詳細,他們這些人都能想象得出場麵是如何慘烈。
“之前病情一直惡化、幾乎……無時無刻不陷入幻境,不停重複他們最後任務的場景。”
“他的意誌力多強你們知道的,催眠根本沒用。”
何況他們本身就接受過特殊訓練,無法通過催眠治療。
“一開始,鎮定劑還能讓他保持冷靜,後麵就需要用到兩支、三支……最後連特效鎮定劑……全沒了效果。”
所以他隻能自己扛。
每天千百次的重複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場景,所以他痛、痛到承受不住……
池湘猛地彆過臉去,迅速抹了把眼睛。
高禹的拳頭抵在嘴邊,死死咬著自己的指關節。
即便是聽過一遍的程疆,此時此刻由他親口講述,仍被巨大悲痛淹沒,聲音支離破碎。
“他沒辦法睡覺,不論清醒還是昏睡,那些畫麵都如影隨形。”
“項醫生主張遺忘,但他從心底抗拒遺忘,他恨自己,要懲罰自己。”
聶凡猛地仰起頭,後腦勺重重撞在座椅上,發出一聲壓抑的嗚咽。
“有一次五六天沒能合眼睡過哪怕十分鐘,項醫生趁他虛弱,試圖催眠他,但失敗了。”
“但那次,他跟項醫生說,他現在還不能死,他受的痛苦還不夠,他應該活著日日受煎熬。”
“他又悔,最折磨的是……難得清醒的時候,說自己還挺想活的,但活著令他覺得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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