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兒…彆…”母親虛弱地搖頭,眼神帶著哀求,“不值得…快走…”
就在這時,一股冰冷而熟悉的惡意掃描再次掃過庇護所!雖然被屏蔽場削弱,但孟虎的標記依舊清晰!它在警告,它在催促!它知道珊兒母親危在旦夕,它在逼迫珊兒做出選擇!
庇護所內的警報器也發出低鳴,疤臉臉色一變:“不好!屏蔽場能量在急速消耗!‘清道夫’的追蹤矩陣在加強掃描!我們暴露隻是時間問題!”
內憂外患!絕境!
珊兒的光芒在母親和殘酷的現實間劇烈閃爍。父親犧牲的畫麵再次浮現…她不能再失去母親!哪怕隻有一線希望!
淡金色的銳邊猛地穩定下來,散發出前所未有的銳利光澤!珊兒的意念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堅定:“老鏽斑!準備‘惰性晶棺’!我來切割!”
“珊兒!”母親發出絕望的意念。
“媽…相信我!”珊兒的光芒凝聚,淡金色的能量如同最纖細的手術刀,緩緩探向母親手臂上那蠕動的暗紅核心…每一絲移動,都牽動著所有人的心弦。
與此同時,老鏽斑迅速啟動了一個類似低溫冷凍艙的裝置,艙口打開,散發出白色的寒氣。他和小鐵手屏住呼吸,準備進行最關鍵的封存操作。
泊位地獄,蘇醒的空白與倒計時
狂暴的記憶風暴如同退潮般緩緩平息。泊位區一片狼藉,散落著扭曲的機械臂零件和焦黑的痕跡。空氣中殘留著精神衝擊後的刺痛感。
手術台上,阿塔的抽搐停止了。他小小的身體蜷縮著,臉色慘白如紙,氣息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手腕上那枚沙漏印記徹底黯淡下去,隻留下一個淡淡的、仿佛隨時會消散的銀色輪廓。他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陷入了更深層的昏迷。
維生艙中,李想臉上痛苦扭曲的表情也平複了。監測儀上的指標歸於一種異常平靜的低值。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空洞、迷茫、如同初生嬰兒般的眼睛。沒有記憶,沒有情感,隻有一片純粹的空白。他困惑地看著眼前的衛生罩壁,看著藍色的營養液,看著外麵狼藉的景象。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這是哪裡,甚至不知道“自己”這個概念。
“呃…”他無意識地發出一個音節,試圖抬起手,動作卻異常笨拙遲緩。靈魂深處,那顆鑰匙雛形布滿了細微的裂痕,光芒極其黯淡,仿佛風中殘燭。它暫時“封閉”了,連同李想所有痛苦和快樂的記憶,一起沉入了最深處,隻剩下最本能的生存驅動。
實驗室牆角,屠夫停止了瘋狂的撞牆。他癱倒在地,渾身是血,那件破舊鬥篷被撕裂,露出下麵部分覆蓋著黑色合金的強壯身軀和複雜的植入體接口。他猩紅的電子眼瘋狂閃爍,充滿了混亂的數據流和殘留的痛苦幻象。過了好一會兒,那瘋狂的光芒才勉強穩定下來,但充滿了暴戾和更加扭曲的貪婪。
“記憶…風暴…蟲子…竟敢…汙染我的思維…”屠夫的聲音沙啞破碎,如同破風箱。他掙紮著爬起來,合金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他看向維生艙中那個睜開眼、卻一臉茫然的李想,又看向手術台上氣息奄奄的阿塔。
憤怒如同岩漿在他胸中翻騰。他差點被兩個“實驗品”弄死!但作為最冷酷的“清道夫”和“標本獵人”,他瞬間壓下了毀滅的衝動。價值!無與倫比的價值!那個時之律者的核心雖然黯淡開裂,但依舊存在!那個原種的血脈印記雖然沉寂,但並未消失!他們依舊是稀世珍寶!
“失憶了?靈魂自我保護?”屠夫猩紅的電子眼掃描著李想空洞的眼神,發出冰冷的嗤笑,“正好…一張白紙…更適合重新‘塑造’…”他的目光轉向阿塔,“至於你…差點毀了我的‘手術’…你的血脈…我會一滴不剩地榨乾!”
他不再猶豫。這次,他不再使用任何儀器,而是直接走向衛生艙。他伸出覆蓋著合金的手掌,掌心裂開,露出一個複雜的接口和幾根閃爍著幽藍光芒的神經探針。
“先給你打上‘枷鎖’…我的新‘收藏品’…”探針緩緩伸向維生艙內李想的後頸!他要植入最頂級的神經控製芯片,將這個失憶的時之律者變成他絕對的傀儡!
同時,他另一隻手抓起昏迷的阿塔,像拎著破布袋一樣走向實驗室深處一個布滿各種導管和能量抽取裝置的密封艙。“你的血…你的印記力量…都將成為我力量的養分…和打開某些‘門’的鑰匙…”
屠夫啟動了密封艙,艙門緩緩合攏,將阿塔小小的身體吞沒。能量抽取裝置的指示燈開始閃爍幽綠的光芒。
泊位的警報聲依舊在回響,能源係統過載的紅色警告燈閃爍不停。屏幕上,一行冰冷的倒計時數字在角落跳動:
【空間站核心熔毀倒計時:014733】
【原因:未知能量衝擊導致冷卻係統失效】
屠夫瞥了一眼倒計時,猩紅的眼中毫無波瀾。一個小時四十七分鐘,足夠他完成初步的“收割”和撤離了。這個哨站,注定將成為墳墓,埋葬掉所有無用的痕跡。
維生艙內,李想茫然地看著那幾根探針越來越近,本能地感到一絲不安,但他空洞的意識無法理解這不安的來源。密封艙內,阿塔的身體在能量抽取裝置的啟動下,無意識地抽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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