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一見鐘情。
舞台上的她,是聖潔脆弱的白天鵝,是顧南淮愛慕的師妹,是連周京辭都追不到的高嶺之花。
她的這份矜貴,點燃了他瘋狂的征服欲。
得到她,成了他必須贏得的勳章,一場傾注六年、不擇手段的狩獵。
那場精心設計的車禍裡,扯開安全帶不要命地撲向她的刹那,無關算計,是最原始的愛本能,不是表演!
季硯深比誰都清楚,時微最痛恨他的欺騙。
也因為那場車禍,他舍身為她,她才被打動的。
此刻,他迫切想讓她明白,她的愛,沒有錯付!
然而,原告席上的她,靜靜地低著頭,像尊石雕。
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周身籠罩著一種置身事外的漠然。
“時微!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季硯深猛地攥拳砸向身前的扶欄,低聲嘶吼著質問她。
雙眼死死盯著她,血絲密布,瞳孔因絕望而微微放大。
時微依舊無動於衷的樣子,仿佛跟他同處於兩個世界。
這極致的漠然與季硯深歇斯底裡,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時微親友團個個麵露鄙夷。
陪審團也紛紛搖頭,緊皺眉頭。
這時,時微的許律師,站起身。
“季硯深先生!請不要用‘愛’與‘深情’來粉飾你對我當事人時微女士造成的、無可辯駁的傷害!”
“愛,是忠誠,是信任,是尊重!而你給予時微女士的,隻有欺騙、控製與背叛!你與多名女性的不正當關係,已對她和你們的婚姻造成了深重傷害!”
“這樣的背景下,談愛?簡直無稽之談!”
季硯深的江律師立即站起,“反對!原告律師的指控嚴重失實且缺乏證據!我方季硯深先生僅有一次酒後失態導致的不當關係,並無任何實質證據證明存在其他出軌行為!”
言下之意,隻承認季硯深和葉嬋在霍家樓梯間被時微拍到的那一次!
時微齒關緊咬,嘴角抽了抽。
何蔓的暴脾被點燃,她“騰”地再次站起,指著被告席上的季硯深,“季硯深!你還要點臉嗎?!睜著眼睛說瞎話!你和蘇暖暖的那些爛事……”
“何蔓女士,請控製你的情緒,遵守法庭秩序!”審判長沉聲警告。
何蔓不服氣地坐下。
蘇暖暖一直被季硯深死死拿捏著,沒有實錘證據貿然指控,反而會被反咬汙蔑……
江律師抓住機會,繼續道:“審判長,各位陪審員,請允許我說明一點背景。我的當事人季硯深先生,在婚姻中一直承受著巨大的壓力。眾所周知,時微女士有嚴重的心理陰影,導致他們長期處於無性婚姻狀態。”
他這話一出,陪審團和旁聽席一片嘩然。
各種驚詫、探究、甚至了然的目光,齊刷刷投向原告席!
時嶼猛地攥緊拳頭站了起來,一雙桃花眼燃燒著怒火,死死盯住季硯深的背影,下頜線繃得死緊。
時微終於掀了下眼皮,眼神無波。
這是季硯深方麵,第一次在公開場合,提及她的“性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