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季硯深聽笑話似的,輕笑一聲反問。
時微眉頭微挑,有點不明白他的意思,依舊閒聊的口吻,“嗯,她跟舞團姑娘們說,男朋友就在你們其中。”
季硯深端起咖啡杯,倚著吧台麵對她,姿態慵懶,“我沒注意她跟的誰。”
“再說,我們這個圈層的,誰會承認蘇暖暖那樣的是女朋友?”
呡一口咖啡,他睨著她,漫不經心的樣兒,“也就是玩玩。”
時微暗暗一怔,注視著他。
他輕描淡寫的樣子,仿佛在說與他不相乾的事,話裡話外還帶著對蘇暖暖出身的傲慢。
但他襯衫上,那麼濃的香水味怎麼沾上的?
以及蘇暖暖為何總暗戳戳地挑釁她?
季硯深對上她審視的目光,“季太太,你這什麼眼神?審犯人呢?對,我昨晚被灌了酒,還晚歸,錯了!”
放下咖啡,他站直身子,端正態度的樣兒。
時微回神,悄悄轉移話題,“不是,偶爾的放縱,我能理解,就是……怎麼感覺我們季先生有點紈絝子弟的味兒了,還會說出玩玩女孩兒這種話。”
季硯深剛追她的時候,時微也覺得他這種豪門太子爺,對她這樣出身普通的女孩,不過是玩玩。
時間證明,他不是。
他潔身自好,不近女色,學業、事業上也是極為自律要強的,跟那些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哥不一樣。
季硯深抿唇,目露讚賞,“季太太,你還真是不放過任何細節,我這話也是從霍祁那幾個的三觀、認知角度來說的。”
“我平等地看待每一位女性。”
他依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時微心裡也依舊打著鼓,隨手抽過濕巾,擦拭掉吧台上蜿蜒如裂痕的咖啡漬,“不早了,吃飯上班吧。”
夫妻倆一起去餐廳。
吧台花瓶裡,一束快要凋零的白玫瑰,隨著暗湧的氣流,靜靜地飄落一片花瓣。
……
時微到舞團後,才收到時嶼回的微信。
一個小時前,她問時嶼:你姐夫昨晚什麼時候離開你們包廂的?
時嶼:姐,我昨晚十點半離開首府回工作室畫稿了,姐夫比我晚回去吧,怎麼了?
時微回了句:沒什麼事。
那頭,還在睡懶覺的時嶼困意全無,敏銳地感知到時微的情緒,一時間,他不知是她和季硯深是真出了問題,還是因為童年陰影在疑神疑鬼。
……
舞團更衣室,昨晚唱k到十點半的姑娘們,準時準點換著衣服,唯獨少了蘇暖暖。
“蘇暖暖今天能來才怪了,昨晚早早撇下我們,和男朋友去了至尊包廂,不用猜也知道去乾嘛的。”
“悅悅,你究竟看清楚她男朋友是誰了沒有?昨晚幾位太子爺裡的哪一個啊?”
隨著周曉這個問題,正彎腰穿芭蕾大襪的姑娘們紛紛抬起頭,個個目露八卦。
鄒悅悅回憶昨晚,幽暗的過道裡,和蘇暖暖擁吻著進包廂的男人身影,眉頭糾結出幾道溝壑,撇了撇唇角,幾次欲言又止。
姑娘們更加好奇,“悅悅,說啊,究竟誰啊?陸少、孟少?還是那個程少謝少的?”
鄒悅悅搖頭,“都不是……”
“那剩誰了?賀少、霍少,還有……時老師的弟弟和季總!”姑娘們用排除法分析。
鄒悅悅單腿著地正穿襪子,聞言,重心一歪,差點摔倒。
“悅悅,你怎麼了,肯定就剩賀少和霍少了呀,有什麼問題嗎?”
鄒悅悅眼角的餘光瞥見進門來的時微,正色道:“那麼暗,我哪看得清楚是誰,大家趕緊換好衣服去晨練吧!”
姑娘們看見時微,不敢再繼續八卦,換好衣服麻利地散了。
時微剛剛在門口,全聽見了,也注意到了鄒悅悅欲言又止、差點摔倒的樣子。
其實,很好驗證,看看季硯深右側恥骨下方是否真有胎記就是。
可那麼私密的部位——
時微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笑意。
她這個做妻子的,連丈夫的隱私都不了解。
抽空,她又去何蔓那做了一期心理治療。
季硯深自偶爾的一次晚歸後,除了出差去外地,下班後依然寸步不離地黏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