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官,快跟我回去換衣裳,彆讓新娘子等急了!”
秦叔不知何時出現在幾人身後,雙手捧著疊好的大紅喜袍,看方向,應該是從伊伊家過來的。
王貴有些嫌棄地瞥他一眼,就他家待客最摳搜,飯菜最難吃。
謝長歡從秦叔手上拿過喜袍抖了抖,忽地鬆了手,驚呼道:“什麼東西這麼紮手?”
秦叔皺眉撿起喜袍,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不悅道:“哪有什麼紮人的東西,我看你是故意的!”
“沒有?”謝長歡將信將疑地伸手觸摸,驚叫一聲,“啊!還說沒有!好疼!”
秦叔瞪向謝長歡,見他一張臉皺成個十八褶的包子樣,有點不自信了,緩緩伸手去摸他剛剛觸碰的地方,而後大掌在上麵撫了撫,眉頭越皺越緊,沒感覺啊!
“啊!我知道了!”
被他突然的大聲嚇了一跳,秦叔深吸一口氣,怒道:“一驚一乍的做什麼!都要成親的人了,一點也不穩重!”
謝長歡撇撇嘴:“你這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也沒穩重到哪去。”
“你!”秦叔看了看天色,時間不早了,壓著火氣問,“知道什麼了?”
正事要緊,反正來日方長,以後他會讓這小子知道自己的厲害。
銳利的目光在謝長歡臉上轉了兩圈,漸漸變得幽深,這小子,竟是比他見過的所有女人都要好看,等村長厭棄了他,那……
“嘶!”
未等他想到重點內容,右臉一疼,身子也被一陣力量帶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噗!”
秦叔不受控製地噴出一口血,還夾雜著幾塊堅硬的東西,定睛一看,是牙齒!
舌頭在口中遊走一圈,果然空了幾個。
“你——”
秦叔抬頭,瞳孔猛地一縮,其中倒映著一個逐漸放大的拳頭,趕緊咽下要說的話,狼狽地在地上滾了幾圈。
範九安一拳落空,腰上一緊,被人圈在懷裡。
“九安哥哥不氣,咱不跟畜生計較。”
範九安掙紮幾下,像被鐵鏈箍住似的脫不開身,語氣極冷:“覬覦你的人,都該死!”
王貴無奈地歎了口氣,走到秦叔麵前擋住了他的視線,咧開嘴,露出一口大白牙,陰惻惻問:“叔,沒死吧?”
聽在秦叔耳朵裡就是:“你該死了。”
渾濁的眸子凶光畢現,活了幾十年,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計其數,無知小兒也敢挑戰他的權威,若不是留著他們還有用,他一定要狠狠地折磨他們至死!
秦叔攥緊了拳頭,想到村長的手段,不斷告誡自己要忍,畢竟,他們村子的成績,都是村長的功勞。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謝長歡“吧唧”一口,而後將下巴擱在肩膀上安撫道:“好好好,他該死,不過他還有用,等沒用了讓你親自動手行吧?”
臉頰傳來的柔軟讓範九安冷靜下來,緊抿著唇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
看在長歡的麵子上,就讓那老東西再活幾個小時吧!
“雙標。”
“嗯?”謝長歡聽不懂。
“要是那老東西看我——”
沒等範九安說完,隻聽耳邊咬牙切齒道:“他敢,老子直接剁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