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夫子聲音壓得極低,怕再次驚動那些食人的花兒。
謝長歡表情變得無辜:“我怎麼會知道?”
“你不是來過一次?”
“夫子覺著,我們遇到這玩意還能活著出去?”謝長歡反問。
於夫子眉頭一緊,看了眼地上那三具屍體,心道絕不可能。
這三人從生到死僅僅過了十幾秒,若不是那紅絲先追前頭兩人,他們這些人也未必活得下來。
有人癱軟在地上,喃喃道:“這可怎麼辦!難道咱們真要死在這?”
死亡的陰影籠罩在上空,壓得人喘不上氣。
謝長歡心頭冷笑,害了這麼多人沒感覺,刀紮在自己身上知道疼了麼?
有人似是反應過來:“那你們之前怎麼出去的?”
他們能活著走出去,就說明有其他辦法!
可惜,回答讓他失望了。
“一直往前走就出去咯!”
於夫子冷冷地盯著幾人:“你們先走。”
謝長歡打著哈欠伸個懶腰,朝地上一躺:“我覺著這地兒挺好,先睡了,晚安各位。”
隨後小呼嚕聲響起,樣子無賴極了。
“你——”
夫子們簡直找不出什麼話來形容這個少年,刨去好看這個優點,一身臭毛病,真是氣死個人。
能不能來個人給他收了!
像是聽到了他們的心聲,本著同事之間友好互助的原則,有三個人站了起來。
不錯,站了起來。
耳邊“哢嚓”“哢嚓”聲響起,謝長歡騰地坐起身,左右看看:“誰在磨牙?”
“臥槽!臥槽!”
隨著這聲嚎叫,懶洋洋眯著的桃花眼猛然放大,麻溜爬起來。
被這動靜整迷惑的眾人一轉頭,也不自覺“臥槽”出聲。
小道上,站著三個已經被判死刑的人。
他們抖抖手,抖抖腳,正在做著康複運動,全身骨骼關節隨著這小節奏相互摩擦,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咯吱聲。
“這、這……”
“完了!咱們這是真的要被書院處理了!”
這時,突然有人問:“你們還記得上一任長老會十八人去了哪嗎?”
“長老會?”謝長歡將這三個字在舌尖滾了一圈,“是什麼玩意?”
所有夫子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同時陷入回憶,忽而,齊齊“嘶”了一聲。
“不知道。”
好像從他們加入的那天開始,那些人便如同隱身一般,再也沒見過、或聽過關於他們的消息。
“他們不動了。”一直關注著那三人的秦安寧出聲。
有尤芝芝這個衝擊,接受後麵發生的事就容易多了,更何況——
她看了眼身前呈保護姿態的姐妹,恐懼被驅散個乾淨,心裡隻餘陣陣暖意。
看著如木頭樁子般戳在那的三人,謝長歡心底升起危險的感覺。
四人默契對視一眼,悄悄後退幾步,孟琉璃順手拉了秦安寧一把。
一步落下,就見對麵三人虎軀一震,擺出一副賽跑的姿勢,接著以迅雷、雷、雷中病毒運轉不起來的速度挪過來。
謝長歡、王貴和孟琉璃同時扶住驚掉的下巴,本以為這三人會給他們來個大的,沒想到是拉了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