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得意?”
注意到陸遠誌看著一家三口哭泣,一臉興味的表情,範九安語氣中帶著怒意。
“當然,”被問的人毫不遮掩,溫和的笑中帶著極大的惡意,“他們一家的下場可是我這幾年最滿意的作品之一。”
“首富?我偏讓你家道中落。”
“善人?我便讓你最親近的人惡事做儘。”
“家庭美滿?那我隻好讓你妻離子散咯。”
三兒被這股子惡意衝得愣在當場,不禁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
陸遠誌手撐著下巴,看起來在認真思索原因,幾秒後眼睛一亮,吐出三個氣死人的字:“好玩啊。”
好玩?
三兒紅著眼,渾濁的眸子死死地盯著他,整個人因憤怒而顫抖,不明白為什麼有人能在作惡後,毫無負擔地說是為了好玩。
謝長歡走上前,將手搭在三兒肩膀,幫他穩住身體,這瘦的皮包骨,再抖下去隻怕骨頭要散架。
他用手遮住嘴一副說悄悄話的架勢:“我跟你說,那方麵不行的男人,心理都有點變態、心思惡毒,小心眼、記仇,嫉妒心重。”
在寂靜的房間裡,他這句話甚至還帶了點回聲。
孟琉璃神色古怪,和王貴交換了個眼神,這形容詞,越聽越像一個人。
所以,範九安是上麵那個?
兩人捂住嘴,他們好像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陸遠誌臉上那玩味的,惡劣的笑容瞬間凝固,就像是有人用一根針輕輕一戳,就將他精心營造的絕望氛圍給破壞了。
“你給我——閉——嘴!“
之前那種遊刃有餘的從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踩到痛腳的猙獰。
謝長歡放下手,疑惑地左右看看:“有人說話嗎?”
見眾人一言難儘地看著自己,滿臉無辜地指著陸遠誌問:“你們誰惹他了?怎麼氣成個癩蛤蟆似的。”
“謝!長!歡!”陸遠誌幾乎是咆哮著喊出這個名字。
謝長歡偏過頭,一副羞澀的模樣,右手一揮:“矮油!乾嘛這麼大聲喊人家名字,會害羞啦!”
“你找死!”陸遠誌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本來想讓你們來當書院夫子,既然你們不識抬舉,那就都去死吧!”
“等等,”王貴突然開口,“你什麼時候說過要讓我們當夫子?你沒說我們怎麼同意?你倒是先問啊。”
陸遠誌表情一滯,眼神有瞬間的清澈,竟真的開口問:“你們願意留在書院當夫子?”
“哦。”王貴點點頭,“那不願意。”
“哈哈哈哈——”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無語,陸遠誌怒極反笑,他真是瘋了,才會給這群神經病一次又一次的機會。
“之前城中出現的色鬼,就是你吧。”
陸遠誌剛要有所動作,就聽範九安這麼問,他竟然有一刹那的感動,終於有人把他放在眼裡了嗎?
“對,沒錯,是我。”
“那合理了。”範九安點點頭,對三兒道,“你幫助其他家庭的舉動阻礙了他的行動,所以被報複了,果然惡毒,小心眼,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