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他突然意識到，或許，下位麵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貧瘠。
他們並沒有去過下位麵，對下位麵的了解，都是古籍中的記載。
而這些古籍，是數百年前那些去過下位麵的人寫的。
古籍中說，下位麵靈力稀薄，修煉資源貧瘠，一切都落後於道衍界。
起初他們是帶著一點懷疑的，可後來親眼見證那些從下位麵飛升上來的人，已經白發蒼蒼，修為卻隻有化聖境十重。
於是他們漸漸相信了古籍中說的。
若不是靈力稀薄，修煉資源貧瘠，他們怎會用幾十、上百年的時間才將修為突破到化聖境巔峰，飛升來道衍界。
然而這一刻，看到時初他們，東雲鶴推翻了自己從前的認知。
曾經他想不明白，一些人為什麼願意冒著靈體受損的風險，也要前往幻靈海，與下位麵的那些人簽訂契約，保護他們。
雖說與下位麵的人簽訂契約，成為他們的守護靈，可以分走一部分他們的修煉成果，也可以在他們召喚自己後，收取能提升自己實力的代價，可這些，他們正常修煉也能得到，甚至沒有靈體受損的風險。
靈體受損不像肉身受損，可以通過一些手段在短時間裡快速恢複，在東雲鶴他們看來，為了一點力量，冒靈體受損的風險是不值得的。
東雲鶴曾認為，這是他們的一點惡趣味。
他們享受被人當神明一樣敬著，也享受在弱者的世界裡，自己淩駕在眾生之上的感覺。
所以他們將自己的靈體放到下位麵，不一定是為了那點從下位麵人身上獲取的力量，更多的是享受這其中的樂趣。
下位麵對他們來說，就是他們的遊樂場，他們是裡麵的主宰者。
現在，東雲鶴發現，是自己想簡單了。
或許，這些人甘願冒靈體受損的風險，進入下位麵，與下位麵人簽訂契約，為的就是在下位麵尋找什麼。
他依稀記得，道衍界之下的位麵，其中有一個受神明庇護。
當初這個位麵即將毀滅，是神明的出現，將這個位麵從毀滅中挽救回來。
就是不記得是哪個位麵了。
時初他們五人，個個修煉天賦都是目前東大陸中最頂級的，他們的武器也都個個不凡，可見，下位麵的修煉資源未必比道衍界差。
他現在都懷疑，那些《靈器錄》中找不到的強大靈器，是不是都去了下位麵。
以時初為中心，周圍一片都是淨土，所有邪靈離她遠遠的，卻瘋狂地攻擊起了其他人。
所以眾人在短暫的震驚後，就不得不收回視線，專心對付麵前的邪靈。
這些邪靈也隻挑軟柿子捏，除了時初他們那邊，東雲鶴、葛孟幾人周圍，也沒有邪靈冒犯。
有實力不濟的，立馬躲到時初他們身邊。
原本窮追不舍的邪靈，見他躲到了時初所在的位置，毫不猶豫地轉頭又攻向了其他人。
直到這時，少年才長舒一口氣，整個人癱軟地坐在地上。
他一邊喘氣，一邊好奇地看向時初手裡的破靈棍，問：“這是什麼武器呀？居然能讓這些邪靈害怕得不敢靠近，話說你們是今年的新生嗎？我第一次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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