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這個判決如同巨石投入深潭,激起千層浪!
苦役弟子們目瞪口呆,一個月?外門大比前十?這對他們這些苦役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即便淩塵剛剛殺了陳風,但外門大比藏龍臥虎,凝氣境七八重甚至九重的天才都有,他一個丹田破碎的人,怎麼可能?!
趙厲先是一愣,隨即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的了然和快意。大長老看似給了淩塵機會,實則是一條更殘酷的死路!外門大比前十?絕無可能!這不過是給趙坤、給內門趙家一個台階下,同時讓淩塵在眾目睽睽之下徹底絕望!這是借刀殺人!
淩塵身體微微一震,猛地抬頭看向蘇星河。外門大比前十?這個目標,一年前對他而言唾手可得,如今卻如同天塹!但他從蘇星河那看似平靜無波的眼神深處,捕捉到了一絲極其隱晦的審視與…期待?
這不是單純的懲罰!這是考驗!是蘇星河在權衡利弊後,給他淩塵的一個證明自身價值的機會!一個跳出苦役林泥潭、甚至可能攪動外門格局的跳板!前提是,他必須展現出足以讓大長老看重、足以讓趙家忌憚的潛力!
代價是,失敗即萬劫不複!
淩塵深吸一口氣,枯木林中凜冽帶著血腥味的空氣湧入肺腑,刺激著他緊繃的神經。他沒有猶豫,更沒有祈求,隻是握緊了手中的鏽鐵劍,對著蘇星河,重重地、斬釘截鐵地吐出兩個字:
“弟子…領罰!”
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種破釜沉舟、斬斷一切後路的決絕!
蘇星河眼中微不可察地閃過一絲讚許,隨即恢複古井無波。他不再多言,轉身便欲離去。
就在蘇星河轉身,淩塵垂下目光的刹那!他的眼角餘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猛地掃過趙厲腰間懸掛的那塊象征執法堂三長老權柄的玄黑色令牌!
令牌造型古樸,邊緣雕刻著鎖鏈紋路。而在令牌的中央,赫然刻著一條奔騰咆哮、氣勢磅礴的河流圖案!那河流仿佛要衝破令牌的束縛,直貫天際!在奔騰的浪濤之上,兩個古篆小字鐵畫銀鉤,帶著一股斬斷一切的淩厲意境:
斷天!
斷天?斷天河?!
淩塵的心臟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緊!這個名稱,與他在枯木林深處地脈裂隙旁,從那塊殘破石碑上強行記下的其中一個扭曲古老字符,其神韻竟隱隱有幾分相似!那石碑上的字符,與混沌珠表麵的裂紋呼應!而這“斷天”二字…
一個塵封在荒蕪天域底層、近乎禁忌的傳說碎片,驟然劃過淩塵的腦海——關於一條橫貫諸天、隔絕上下的神秘天河,關於一場導致天域破碎、傳承斷絕的古老戰爭…斷天河之戰!
這令牌上的圖案和文字,是巧合?還是…指向那場淹沒在曆史塵埃中的禁忌之戰?它又與混沌珠,與自己,有何關聯?
巨大的震撼如同電流般竄過淩塵的脊背,讓他幾乎控製不住身體的微顫。他強行壓下翻騰的心緒,迅速低下頭,掩蓋住眼中瞬間掀起的驚濤駭浪。這個發現,比蘇星河的生死令更讓他心神劇震!
趙厲並未注意到淩塵瞬間的異樣,他正為大長老的裁決而暗自惱恨,卻又無可奈何。他最後怨毒地瞪了淩塵一眼,仿佛在看一個死人,冷哼一聲:“哼!一個月?便宜你了!我們走!”他一揮手,帶著滿腔不甘的執法堂弟子,抬起陳風冰冷的屍體,如同敗退的鬣狗,灰溜溜地迅速離開了這片讓他們顏麵掃地的枯木林。
蘇星河的身影也早已消失在枯木林入口。
喧囂散去,枯木林再次恢複了它死寂荒涼的本色。濃鬱的血腥味在罡風的吹拂下淡去了一些,卻依舊頑固地縈繞在空氣中,混合著泥土和朽木的氣息。
淩塵依舊站在原地,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像。夕陽的最後一點餘暉,將他的影子在染血的地麵上拉得老長,扭曲而孤寂。
他緩緩抬起手,看著自己粗糙、染著血汙和鐵鏽的手掌。外門大比前十…斷天河令牌…
壓力如山崩海嘯,卻又有一條染血的道路在眼前鋪開。
“一個月…”他低聲自語,聲音乾澀,卻帶著一種斬斷金鐵的冰冷決心。他猛地攥緊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發出咯咯的爆響!
“不夠!遠遠不夠!”一個更瘋狂、更強烈的念頭在他心中咆哮。僅僅前十,如何夠斬開這壓頂的陰雲?如何夠踏上那斷天之路?他要的,是更多!更快!更強的力量!
混沌珠在丹田深處,似乎感受到了主人那近乎燃燒的意誌,猛地加速旋轉起來,散發出更加灼熱的光芒!一股更加強烈的吞噬渴望,透過珠體傳遞出來!
淩塵的目光,緩緩移向地上那片尚未完全乾涸的、屬於陳風的暗紅色血跡…以及更遠處,枯木林深處,那曾經吞噬過無數失敗者屍骨與怨念的黑色土地…
一個冰冷而瘋狂的計劃,在他腦海中瞬間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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