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對手,則是一個身著白衣、麵容俊美卻毫無血色的男子,正是白無常。
但此刻的白無常,身上散發出的邪氣比他們之前遇到的任何一次都要恐怖百倍,那是一種源自墮落與背叛的、純粹的惡。
“玄農,你何苦執著!”白無常的聲音尖利刺耳,充滿了怨毒,“天道已棄,仙途已斷,順應‘祂’,我等方能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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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被稱為“玄農”的仙人沒有回答,隻是默默舉起了手中的農鋤。
那農鋤之上,沒有絲毫法力波動,卻仿佛承載了整個大地的重量。
他一鋤揮下,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隻有一道樸實無華的土黃色光芒。
光芒所過之處,空間凝固,時間停滯,無數咆哮的魔物瞬間化為齏粉。
白無常發出一聲不甘的尖嘯,身體被那光芒掃中,半邊身子瞬間消融。
但他並未死去,而是化作一縷黑煙,怨毒地吼道:“你封得了邪源,卻封不住人心!我還會回來的!玄農,你的輪回,你的牽掛,都將是我歸來時的祭品!”
玄農沒有理會他的叫囂,他轉過身,望向身後那道深不見底、不斷向外噴湧著純粹邪惡力量的巨大裂縫。
他
“以我神農血脈,鎮此歸墟,萬載……不息……”
隨著他最後一聲低語,他的身形化作一道巨大的光印,轟然烙印在裂縫之上,將那吞噬一切的邪惡,死死地封印住了。
幻象戛然而生。
雲棲猛地向後倒退一步,被及時上前的沈硯扶住。
她臉色煞白,大口地喘著氣,額頭上滿是冷汗。
剛才那股毀天滅地的力量和那份以身殉道的悲壯,依舊衝擊著她的心神。
“你都看到了。”金使者的聲音再次響起,打破了沉寂。
他看著神情複雜的沈硯,緩緩說道:“沒錯,沈硯,你便是玄農仙君的轉世。而那白無常,本是仙界戰將,卻在最終決戰時背叛仙道,投靠了域外邪神,成了第一批‘墮仙’。玄農仙君以自身為代價,封印了邪神降臨三界的通道,也重創了白無常。但他們的恩怨,跨越了千年輪回,至今仍未了結。”
金使者頓了頓,語氣愈發凝重:“如今白無常頻頻現身,不惜代價地尋找擁有特殊命格之人,其目的隻有一個——削弱甚至破壞玄農仙君留下的封印。封印一旦鬆動,後果不堪設想。”
密室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沈硯低頭看著雲棲,眼中的情緒翻湧不定。
震驚、茫然、以及一絲深藏的痛苦。
他終於明白,為何自己天生便與那些陰邪之物勢不兩立,也明白了為何白無常會對雲棲如此執著。
原來這一切的因果,早在千年前便已種下。
但他眼中的迷茫隻持續了片刻,便被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所取代。
他不是什麼玄農仙君,他是沈硯。
他伸手,輕輕拭去雲棲臉上的冷汗,聲音低沉而有力:“我不管什麼前世,也不管什麼輪回。我隻知道,今生,誰也不能傷害你。”
他的責任,不僅僅是那遙遠的、虛無縹緲的命運,更是眼前這個他發誓要用生命守護的人。
雲棲仰頭望著他,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她反手握住沈硯的手,用力地握緊,仿佛要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他。
“過去如何,都不重要。”她的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無論將來要麵對什麼,我都會和你站在一起。”
就在這溫情與決意交織的瞬間,一陣令人牙酸的、仿佛指甲刮過玻璃的刺耳聲音,從密室的最深處傳來。
那聲音充滿了惡意與不祥。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儘頭的黑曜石牆壁上,一道細微的黑色裂縫毫無征兆地憑空出現。
它起初隻有發絲般細小,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張開,如同暗物質構成的傷口,在現實空間上不斷撕裂、擴大。
金使者那張始終籠罩在金光下的臉,第一次顯露出清晰的、無比凝重的神情。
他死死盯著那道裂縫,一字一頓地說道:“看來,真正的敵人,已經等不及了……”
話音未落,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陰冷之氣,猛地從那道漆黑的裂縫中彌漫而出。
那不是單純的低溫,而是一種直透骨髓、仿佛能將人的靈魂與希望一並凍結的、絕對的死寂與冰冷。
整個密室的光線,似乎都在被那道裂縫貪婪地吞噬,迅速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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