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霞輕輕放下筷子，腦海中浮現出當年慌亂的場景。
那是一個陽光刺眼的下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突然跟著張大鳳，去找李改燈。
她跟著張大鳳上了王甲五的蹦蹦車。
王甲五的蹦蹦車破舊不堪，車棚上的帆布破了好幾個洞，座椅也已經開裂，露出裡麵黑乎乎的海綿。
她忐忑不安地坐在車廂裡，車子顛簸著向前駛去。
王甲五的車開得飛快，風呼呼地從耳邊刮過，揚起陣陣塵土，嗆得她直咳嗽……
小霞從回憶中回過神來，輕輕說道：
“當年，我確實是在慌亂中跟著張大鳳上了王甲五的蹦蹦車，當時也顧不上多想，稀裡糊塗地就到了黃河邊。”
小霞抬起頭，看了看王甲五，又看了看李改燈，繼續說道：
“下了蹦蹦車，在黃河邊，王甲五一直反複叮囑我，讓我見到你之後，一定跟你說，是他幫了我，讓我一定要替他好好地表一下功勞。”
李改燈聽完小霞的講述，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真誠地說：
“王哥，後來我知道誤會你了，想找你解釋，跟你道個歉，可你當時剛好開始跟著趙百萬，根本不屑於聽我解釋……”
王甲五也端起酒杯，說：“李老弟，我不知道你早就想跟我道歉，是我自己……”
王甲五自己也知道當時跟了趙百萬，好像升了天堂一樣，根本就沒把小小的李改燈放在眼裡，誰知道他後來那麼大本事，生意如日中天。
李改燈說：“以前咱們之間有誤會，現在說開了，過去的事，就彆記在心上。”
王甲五緩緩地點了點頭，腦海中卻開始琢磨起李改燈現在究竟有多大的能量，或許……跟著他也能分一杯羹？
李改燈說：“王哥，你我以後就是朋友，我尊重你的父母，尊重你的家人，我希望，我的家人也能得到你的尊重。”
李改燈說完話，將目光轉向小霞，用手指了指她。
小霞低著頭，雙手絞在一起，放在桌子上。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看李改燈和王甲五，隻是默默地坐在那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讓人猜不透她此刻的想法。
王甲五一臉尷尬，嗬嗬嗬嗬地笑了幾聲，說道：
“我知道，人家不是有句老話嘛，叫著，朋友妻不可欺，我以前……”王甲五頓了頓，說：“以前咱們不是沒宣布成為朋友嘛！以前多有得罪，請原諒請原諒！”
王甲五也端起酒杯，對李改燈和小霞說：“這杯，就算是我向二位賠罪了！”
王甲五端起酒杯，一飲而儘，心裡還在盤算：怪隻怪這小娘們兒太漂亮了，看來以後不能再對她動手動腳了，喜歡她也隻有悄悄喜歡了！
李改燈放下酒杯，轉向王甲五，問道：“王哥，我剛才好像聽到小霞問你關於"小英姐"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王甲五愣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反問道：“小英姐？誰是小英姐？”
小霞輕咳一聲，試圖讓自己顯得平靜一些，她低聲說：
“就是那次……和我一起坐你蹦蹦車的那個女子……”
王甲五摸索著下巴，努力回憶著，但臉上卻寫滿了茫然：
“那妮子長什麼樣，我還真忘了……”
小霞的語氣中帶上了一絲焦急：“我是說那次，從那以後，你再也沒見過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