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堂的空氣雖然潮濕悶熱，卻充滿了市井的溫情，讓人感到放鬆和自在。
李改燈耳朵豎了起來，他儘量控製住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個普通的澡客。
澡堂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股冷風裹挾著兩個身影鑽了進來，打破了澡堂原有的節奏。
冷風吹散了部分蒸汽，使得李改燈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飄了過去。
這兩個澡客，一個矮胖，肚子像個充氣的皮球，走起路來一晃一晃的；另一個瘦高，像根竹竿，走路輕飄飄的，幾乎沒有聲音。
兩人都光著身子，手裡拿著毛巾和香皂，徑直走向了大池子。
矮胖子迫不及待地跳進池子裡，濺起一片水花，引來周圍人一陣抱怨。
瘦高個則小心翼翼地下了水，儘量不弄出太大的動靜。
李改燈原本正在用毛巾搓洗著自己的後背，聽到動靜後，他立刻，豎起耳朵，裝作漫不經心地聽著他們的談話。
他屏住呼吸，努力控製著自己的表情，生怕露出任何破綻。
矮胖子舒服地歎了口氣，用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水珠，說道：
“嘖嘖，真是膽大包天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在千尺道上搶劫！”
他的聲音洪亮，在澡堂裡回蕩著，帶著一絲驚恐，也帶著一絲興奮。
瘦高個點了點頭，壓低聲音說道：
“可不是嘛！聽說那可是整整一車電腦啊！價值幾十萬呢！全部被黃土大盜搶了！”
他的語氣神秘兮兮的，仿佛在分享一個驚天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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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黃土大盜真是越來越猖狂了！”
矮胖子補充道，語氣中充滿了擔憂。
“誰也不知道他們下一個目標是誰。”
“是啊，現在這世道真是不太平啊！”瘦高個感歎道，“出門在外，一定要小心謹慎，千萬彆著了他們的道。”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將千尺道搶劫案的細節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李改燈一邊假裝搓澡，一邊偷偷觀察著周圍人的反應。
有些人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有些人則表示不屑一顧，似乎對這樣的事情早已習以為常。
“你說這些帽子們都是乾什麼吃的？怎麼就抓不到這個黃土大盜呢？十多年前就在鬨黃土大盜搶電視機的事！”
瘦高個男人抱怨道。
“誰知道呢？聽說這黃土大盜非常狡猾，每次作案都選擇人跡罕至的地方，而且作案手法乾淨利落，不留一絲痕跡。”
胖男人歎了口氣。
“我有個朋友在派出所工作，”瘦高個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麼。
“奇怪的是，到現在都沒接到報案，你說這丟貨的老板也真是的，這麼大一批貨丟了，怎麼也不報警呢？”
“或許是……見不得光的那種。”胖男人猜測道。
兩個小時了，居然還沒人報警？一股疑慮在李改燈心中翻騰起來。
那批貨有問題，這幾乎可以肯定了。
但是，怎麼才能確定那是趙老四的貨呢？
李改燈的大腦飛速運轉，如同老式電影的放映機，一幀一幀地閃過各種可能性。
他一邊搓澡，一邊不動聲色地聽著周圍的談話，試圖從中找到蛛絲馬跡。
可是，澡堂裡再也沒有聽到更多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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