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錢玉芳也緊張起來,“等一下,我看看。”她也把幾個電話打了一遍,情況和錢麗說的一樣。
“可能出什麼事了,”錢玉芳的聲音裡充滿了擔憂,“你趕緊把鋪子關了,把錢取出來,我也去取錢!你回來,我們去其他地方!”
“出大事了?!”錢麗急切地問道,“那我還回安西乾什麼?還要花兩個小時時間!這樣,我們分彆行動,到最近的內城彙合,再從那裡走!”
錢玉芳略一思索,便答應了女兒的提議。她感歎女兒年輕,腦袋比自己好用。
錢玉芳將家中值錢的古董瓷器、金銀首飾,甚至連女兒從小到大獲得的獎狀獎杯,統統塞進了一個老舊的皮質旅行箱。
這箱子原本放在儲藏室積灰,此刻卻被賦予了逃亡的使命。拉鏈勉強拉上,鼓鼓囊囊的,像一隻吃撐了的怪獸。
錢玉芳雙手顫抖著提起箱子,沉重的分量壓得她腰背酸痛。她深一腳淺一腳地挪動著,高跟鞋在地板上磕出慌亂的節奏。
每走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心驚肉跳。她跌跌撞撞地下了樓,樓道裡的聲控燈一閃一閃,映照著她驚惶失措的臉。
出了樓道口,本想長舒一口氣,卻沒想到冤家路窄!錢玉芳拖著笨重的箱子,剛在一棟樓前轉過彎,就撞上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李便燈。
李便燈很少在小區裡見到錢玉芳,這個平日裡趾高氣揚的女人,今天卻像是喪家之犬,慌裡慌張,狼狽不堪。
她臉上脂粉脫落,露出疲憊的倦容,頭發也有些淩亂,幾縷發絲粘在汗涔涔的額頭上。
她獨自一人拖著一個巨大的旅行箱,步履蹣跚,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倒。那箱子看起來塞得滿滿當當,似乎裝載了她全部的家當。
李便燈的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難道……趙老四出事了?”這個念頭迅速占據了他的整個思緒。
一種莫名的興奮感在他胸腔裡翻騰,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他那吊兒郎當的本性在此刻暴露無遺,骨子裡的痞氣讓他無法抑製住內心的衝動。他向前邁了一步,目光緊緊地鎖定在錢玉芳身上,眼神中充滿了挑釁和戲謔。
他深吸一口氣,大吼一聲:“乾嘛?往哪裡逃?!”
這一聲吼,如同平地驚雷,嚇得錢玉芳魂飛魄散。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膛。
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仿佛這樣就能阻止即將脫口而出的尖叫。
她的眼珠驚恐地在眼眶裡打轉,掃視著周圍的一切,灌木叢、停放的車輛、甚至連路燈的陰影都讓她感到不安,仿佛其中都隱藏著窺視的眼睛。
她害怕被人發現,害怕被人識破她倉皇逃竄的意圖。
等反應過來是李改燈,帶著對李便燈的怨恨和對未知的恐懼,她狠狠地朝他啐了一口,唾沫星子在空中劃出一道短暫的弧線。
然後,她轉身就跑,高跟鞋在地上磕得嗒嗒作響,笨重的行李箱被她拖得在地上顛簸,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她踉踉蹌蹌地朝大門跑去,逃離李便燈。
李便燈看著錢玉芳落荒而逃的背影,一陣哈哈大笑。
他覺得無比痛快,仿佛出了一口惡氣。
這女人平日裡囂張跋扈,如今卻像老鼠一樣四處逃竄,真是大快人心!他哼著小曲,悠哉悠哉地往家走去。
一邊走,一邊掏出手機,撥通了弟弟李改燈的電話。
他繪聲繪色地將剛才的場景描述了一遍,把錢玉芳的狼狽樣當笑話講了一番,在電話裡肆無忌憚地嘲笑著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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