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貴吸溜一口汽水，瓶底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像他此刻正在翻滾的思緒。
他放下汽水瓶，用一種近乎呢喃的聲音說道：“你們說的"眼鏡蛇"……會不會是張眼鏡，張大權？”
李改燈和李便燈麵麵相覷。
張眼鏡？這個名字他們也略有耳聞，是城裡一個頗有勢力的人物，但具體做什麼的，他們還真不清楚。
“王哥，這"張眼鏡"是乾啥的？”李改燈追問道，心裡隱隱覺得王貴知道些什麼。
王貴眯起眼睛，眼神閃爍，似乎在權衡什麼。
他壓低聲音，湊近兄弟倆，神秘兮兮地說：“據說，他和黃河灣的趙老四關係密切……”
他頓了頓，觀察著兄弟倆的反應，見他們都豎起了耳朵，才繼續說道：“更重要的是，你們知道他背後是誰嗎？柳家！”
“柳家？”李改燈倒吸一口涼氣。柳家在安西可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黑白兩道通吃，勢力盤根錯節，遠非趙老四之流能比的。
“這……這趙老四本事也太大了吧，竟然敢和柳家的人勾結？”李便燈說道。
王貴撇撇嘴，一臉不屑：“這趙老四啊，看著人模狗樣的，背地裡淨乾些偷雞摸狗的事兒。”
“他攀上柳家這條線，還不是為了給自己找個靠山？不過，柳家也未必看得上他這種小角色，估計也就是利用利用他，真有事兒了，還不像丟棄抹布一樣！”
李改燈還想再多問些細節，卻被王貴打斷了。
“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王貴擺擺手，“總之，你們得小心點，彆惹上不該惹的人。”
他指了指外麵熙熙攘攘的顧客。
“生意忙，兩位兄弟，你們要是沒啥事就先回去吧。”
兄弟倆雖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王貴不願意多說，隻得起身告辭。
走出服裝店，李便燈忍不住抱怨道：“這王貴，說話跟擠牙膏似的，半天蹦不出一個屁來。”
李改燈麵色凝重，沒有理會哥哥的抱怨。
他隱隱感覺到，這次的事情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也更加危險。
回到家，李改燈心事重重，連晚飯都吃得索然無味。
小霞見他魂不守舍的樣子，關切地問道：“改燈哥，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李改燈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小霞。
畢竟，小霞也是當事人之一，而且她心思縝密，說不定能幫他想出什麼辦法。
聽完李改燈的講述，小霞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趙老四還沒抓到……柳家……”
她喃喃自語，眉頭緊鎖。她也聽說過柳家的名頭，知道這是一個不好惹的龐然大物。
“改燈哥，”小霞抬起頭，目光堅定，“我覺得，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既然事情已經牽扯到柳家，那我們就更要查清楚真相，不能讓趙老四逍遙法外！”
李改燈看著小霞閃亮的眼神，心頭一熱，卻又像被潑了一盆涼水。感動的是小霞的這份執著，擔憂的是這背後的風險。
他反握住小霞的手，粗糙的掌心摩挲著小霞細膩的肌膚，柔聲說道：
“小霞，我知道你心裡憋著這口氣，我也想把趙老四那王八蛋逮住。但這柳家，可不是好惹的，咱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啊。”
小霞眉毛一挑，帶著股子不服輸的勁兒：“改燈哥，咱啥時候怕過？咱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咽不下這口氣！”
李改燈看著小霞眼中的火苗，心中也燃起了一絲希望，可更多的還是擔憂。他緊緊握著小霞的手，沉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