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玉芳歎了口氣，說：“哎，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總之，你記住，媽都是為了你好。”
李改燈心裡犯嘀咕，這娘倆到底在搞什麼鬼？難道錢玉芳真的知道趙老四的罪行？
他決定再等等看。
李改燈悄悄地走到圍牆邊，雙手扒著牆頭，準備翻出去。
就在他半個身子探出牆頭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他趕緊縮了回來，心臟砰砰直跳。透過牆縫，他看到孫倩和孫阿姨正沿著小路散步。
“我的娘嘞！”李改燈心裡暗叫一聲，“她們家離這兒不是有一兩公裡嘛？這大晚上的，她們怎麼走這麼遠？”
他可不敢讓孫倩母女倆看見他，這要是被她們撞見，那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人家還不得以為他大半夜的翻牆頭，是乾什麼偷雞摸狗的事兒呢！
李改燈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心裡祈禱著孫倩母女倆趕緊走過去。
等了好一會兒，腳步聲漸漸遠去，李改燈才敢再次探出頭去。
牆外空無一人，他這才鬆了口氣。
他動作迅速地翻過牆頭，快步走到車前，發動車子，一溜煙地離開了小院。
在回黃河灣的路上，李改燈突然想起胖子還要給他打電話，萬一回去晚了，又錯過時機，那就麻煩了。
於是，他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飛奔起來。
李改燈一路風馳電掣，回到黃河灣時已是夜色濃重。
他把車停在食品廠門口，王大爺還沒睡，正坐在傳達室裡抽著悶煙，見李改燈回來，立馬迎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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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燈，你咋才回來？你小姨都念叨你好幾回了。”
王大爺語氣中帶著一絲責怪，又夾雜著幾分關心。
“王大爺，內城有點事耽擱了，害您和小姨擔心了。”李改燈撓了撓頭，憨厚地笑著。
“沒事就好，你小姨肯定等著急了。”王大爺擺擺手，示意李改燈趕緊進去。
趙會計正坐在桌邊，一臉不悅地看著他。
“改燈，你乾啥去了？這麼晚才回來，手機也不接，知不知道我和王大爺都擔心死了！”趙會計語氣尖銳，帶著一絲埋怨。
“小姨，真不好意思，手機靜音了，沒聽見。”李改燈趕緊解釋，“內城有點事耽擱了，這不一處理完就立馬趕回來了嘛。”
“啥事那麼重要？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趙會計依然不依不饒。
“小姨，彆生氣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嘛。下次一定注意，保證不讓你和王大爺擔心。”李改燈賠著笑臉。
趙會計見李改燈態度誠懇，語氣也軟了下來，臉上的慍色漸漸消散。
王大爺則坐在一旁，有一句沒一句地和李改燈聊著內城的事情，眼神裡充滿了好奇。
李改燈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應付著王大爺，一邊心不在焉地想著胖子什麼時候打電話。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一下一下，仿佛在敲擊著自己的心弦。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座機卻始終沒有動靜，李改燈的內心越來越焦躁，他甚至開始懷疑胖子是不是忘記了和他約定的事情。
就在他快要放棄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鈴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座機終於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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