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把搶過書，動作迅速，像是怕被人奪走一樣。
他將書緊緊地塞進口袋裡，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口袋，這才稍微安心一些。
他轉頭看向老高，語氣急促地說：
“老高！那我們得把這兩本書藏好！藏得嚴嚴實實的，誰也找不到！誰也不能動！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他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慌亂，“到時候，他敢動我們，我們就檢舉他受賄！挖他！往死裡挖！深挖！挖出他祖宗十八代！”
胖子挺起胸膛，強裝鎮定，“我們光腳的，還怕他穿皮鞋的！大不了魚死網破！”
李改燈無奈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
“你們一天到晚莽裡莽撞的，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又不去找正經活乾，就知道偷雞摸狗！"
"你們以為檢舉那麼容易嗎？你還沒到檢舉的時機，小心自己把小命送了！還沒等你們檢舉，彆人就把你們滅口了！”
胖子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說：“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李老板，你有家有業，你害怕，我和老高不怕！我們爛命一條，早就豁出去了！”
他擺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但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不安。
老高附和道：“對！我們不是搞倒了趙百萬嗎？雖然現在還沒抓到，你說他隻要出不了國，他能躲多久？"
"躲得再久，還不像老鼠一樣，東躲西藏，他敢出來嗎？他敢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大街上嗎？”
李改燈嚴肅地說：“現在的威脅，不是來自趙百萬，是來自這兩本書了！這兩本書的所有者，比趙百萬更厲害！"
"他們可能是趙百萬的保護傘！是更大的老虎！你們自己把自己小命管好吧！彆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李改燈加重語氣，對二人分析道：“之前彆人是想讓趙老四自生自滅的，可以作為棄子扔掉。"
"他們根本不在乎趙百萬的死活。但是今天，丟了兩本重要的書，知道你們在裡麵摻和，彆人有點慌張了！你們捅了馬蜂窩了！”
胖子依然無所謂地聳聳肩，“他們咋知道是誰乾的？他們又沒抓到我們現行！我們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他們不可能知道是我們！”
李改燈指著胖子，恨鐵不成鋼地說：“你們幾次給我廠裡打電話，是不是用的人家家裡座機？！電話單打印出來，不就明白了嗎？"
"要不然，人家咋說我派手下去他家裡偷東西？！你們動動腦子好不好！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兩個混混一聽，臉色頓時變得煞白，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們連忙道歉，說：
“對不起李老板，把你暴露了。我們真沒想到會這樣。”
老高和胖子又開始互相指責。老高指著胖子的鼻子罵道：
“死胖子，你偷懶，叫你用公用電話，你說路遠，嫌麻煩！現在好了，暴露了吧！”
胖子為自己辯解道：“那小鎮上，哪有公共電話？隻有去郵局了，那你還不如用他家裡電話呢！我哪知道人家可以打印電話單啊！我隻想到食品廠不找我們就行了……”
胖子說完，明顯情緒變低落，他知道這次闖大禍了。
李改燈語氣沉重地說：“上午我給你們預訂這旅館的時候，彆人還沒給我打電話，下午咒罵威脅我的電話已經打來了，你們看怎麼辦吧。”
胖子挪動了一下屁股，站起身，走到牆角，彎下腰，伸手拾起那個黑色的口袋。
他走到李改燈麵前，將口袋遞了過去。
“李老板，”胖子開口道，語氣帶著一絲不安，“我覺得，這個證據相當重要！還是您來保管吧！”
他頓了頓，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補充道：“我們住小旅館，不安全，人家一搜就搜到了。”
他的眼神飄忽不定，透著幾分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