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莎作為夜巡人,在職級上其實比周星澤高半格。
他們這行當有套標準化流程。
遊徼日常巡查配合報警平台監控異常,一旦發現情況,誅邪衛立刻調夜巡人出動。
滅鬼、隔離現場、消除普通人記憶,整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
遊徼就像派出所的輔警,主要負責前期處置和現場維護。
“你受傷不輕啊。”
鄭莎眉頭擰成了疙瘩,手忙腳亂地從口袋裡抽出一張黃符紙,“得用道術給你療傷。”
眼前這個能把百戶揍得滿地找牙的狠角色,此刻卻狼狽不堪。
任誰看見這反差,都得倒吸一口涼氣。
“好吧。”
周星澤悶哼一聲,沒有推辭。
他直接露出胸前那片觸目驚心的傷痕,讓鄭莎把那張泛著微光的靈符按在自己身上。
符紙剛一接觸皮膚,一股沁涼的氣流就順著經脈遊走全身,在血管裡鑽來鑽去。
那些已經結痂的傷口突然一陣酥麻,刺撓得他後槽牙咯吱作響。
“碰上個無生教的黑娘們兒,那婊子爪子帶毒……罷了,不提這事。”
周星澤咧嘴一笑,臉上的肌肉牽動傷口,疼得他眉頭直跳,“我命硬得很,你們該乾啥乾啥去。”
鄭莎盯著他胸口那幾道猙獰的傷痕,呼吸明顯急促了幾分。
最嚇人的是肋下那兩道紫黑色的傷口,邊緣翻卷著,陰氣凝結成的黑霧在傷口周圍盤旋不散。
她身後的警察個個倒吸涼氣。
“真沒事?”鄭莎聲音都變了調,手忙腳亂地從懷裡掏出個小瓷瓶,“這是驅陰丹,專克陰毒……”
“不必,還死不成。”
周星澤擺擺手,肚子裡清楚得很,體內陰毒早被天雷靈力滌去十之七八,剩下那點渣渣,靜臥兩日自會排儘。
“我送你回精神病院那邊吧,那兒有我們誅邪衛的分部,安全。”鄭莎皺著眉頭說。
這渾身是血的樣子看得她心裡直發毛。
“行吧。”
周星澤懶得廢話,直接往那輛破皮卡上一坐,後座上還留著幾個快餐盒,散發著一股子外賣的味道。
剛才那一架打得他氣血兩空,現在臉色蒼白,坐在車上就感覺眼皮打架,渾身沒勁。
他往座位上一靠,二話不說就開始運轉功法,恢複體力。
周星澤其實很想立刻找點草藥扔給祖安煉丹器煉丹服用,但現在上了車不方便,隻能先忍著。
萬一被人發現他在車上偷偷煉丹,肯定要引起懷疑。
他心裡清楚,無生教的鬼東西已經摸清了自己的藏身地點,逸居賓館那處,暫且不宜再留。
誅邪衛基地才是安全的地方,無生教那幫孫子就喜歡躲在暗處搞偷襲,雖然平時不敢明目張膽地跟誅邪衛對著乾,但背地裡陰人的手段多得很。
自己現在元氣大傷,還是找個安全地方躲起來比較穩妥。
到了精神鑒定中心,鞠老接待了他。
老人家聽完情況,直接給他安排了一間臨時宿舍。
這次跟無生教那娘們兒乾了一架,周星澤心底雪亮——自己這點修為,終究差著火候,打起來不夠酣暢淋漓。
周星澤躺在精神鑒定中心的單人宿舍裡,腦子回放著剛才的戰鬥畫麵。
“我的戰鬥力在普通夜巡人裡確實能排得上號,就算是頂尖的百戶,隻要不玩命跟我剛,基本上都能拿下。”
他掰著手指數著。
“但問題是老子麵對那些會放陰招,遠程放風箏的鬼東西,沒有專門的道術加持,單憑近身硬拚,終究落了下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