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澤湊過去一瞅……
好家夥,拆成三截的純鋼長槍,螺紋接口,灰撲撲的槍身,銀白刃口早磨得沒脾氣,落滿灰,連個花紋都沒有。
掂了掂其中一節,比之前那把斬馬劍還沉。
槍刃細長,沒開鋒,但上麵全是細密劃痕,明顯被人操練過。
“這玩意……”周星澤嘴角一揚,笑意從眼底漫出來,“夠勁。”
“操!”周星澤手指剛碰到槍刃,後頸汗毛陡然炸起。
那感覺跟半夜踩貓尾巴一模一樣,熟悉得讓人牙癢癢。
“這破玩意……”他嘀咕著,手上動作一點沒停。
三段鋼管哢嗒幾聲,嚴絲合縫,2.6米的長槍唰地立在地上,冷光一閃,看得人後脖子發涼。
何老在旁邊直嘬牙花子:“小夥子挺利索啊,我徒弟當年鼓搗這玩意得折騰五分鐘。”
周星澤沒接話茬。
手掌剛握上槍柄,一股陰冷勁就順著胳膊就往上爬。
這滋味,熟得叫人發顫……
舊日邪力,量不大但特彆煩人,甩都甩不掉。
“老板,這槍什麼來曆?”
周星澤手指死死扣住槍柄沒鬆開。
那感覺又冷又黏糊。
“呃……”
何老摳著下巴上那幾根可憐巴巴的胡子,眼睛往天花板上看:
“讓我捋捋啊……好像是十來年前吧,有個穿得跟《哈利波特》裡伏地魔他二舅似的黑鬥篷老頭,拎著塊黑不溜秋的鐵疙瘩來我這賣。”
“那玩意重得一批,我那個腦子長肌肉的徒弟非說是天外隕鐵,非要拿它打把組合槍當健身器材。”
何老說著還使勁拍了拍槍杆,“結果練了三天就跑來找我哭訴,說胳膊比老太太的裹腳布還酸,這杆槍,終是落得個倉庫吃灰的下場。”
周星澤嘴角一抽,差點沒繃住。
拿可能藏著舊日邪力的金屬打健身器材?
這操作比用微波爐烤手機給它消毒還離譜!
他單手輕鬆握住槍杆,準備試試。
何老突然笑道,“這槍一百多斤!我當初就說那小子吹牛,說什麼單手舞槍如蛟龍,結果……”
唰——
周星澤手腕一抖,長槍鏘地一聲離地而起。
那動作快得何老眼睛都跟不上,等回過神來,槍杆已經穩穩橫在周星澤手裡。
“臥槽!”何老下巴差點脫臼,“這……這得有百十斤吧?”
周星澤隨意挽了個槍花,嗡的一聲破空聲嚇得何老一個趔趄,後腰直接撞在貨架上。
那股邪力在周星澤體內竄來竄去,可惜碰上個“老獵人”,怎麼躲都躲不掉。
“小夥子你這臂力……”何老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去工地搬磚一天不得掙個千八百的?”
周星澤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他堂堂一個……罷,與這老頭說不明白。
現在他滿腦子都是槍身傳來的那股詭異波動,舊日邪力雖然不強,但時不時就往他經脈裡鑽。
“有意思……”周星澤舔了舔嘴唇,這感覺比抓鬼還帶勁。
“去你媽的邪力!”
周星澤罵罵咧咧地往槍裡猛灌天雷靈力,那感覺就像用高壓水槍衝廁所,滋啦一聲就把舊日邪力衝得乾乾淨淨。
嗡——
整把槍抖個不停,槍刃上的灰唰唰往下掉,原本灰撲撲槍身突然亮堂起來,照得周星澤那張又臭又帥的臉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