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巴老頭那動作邪乎,完全不講道理。
同時,一隻乾成老樹皮、指甲又尖又黑的爪子,裹著股陰冷腥氣,從上往下撩,五根爪子直掏周星澤掏過來的手腕!
那爪子帶風,涼颼颼的,刮得空氣嗤地一聲,聽著就瘮人。
這一爪子要抓瓷實,手腕鐵定泛青!
周星澤心裡罵了句娘,心說這老東西果然邪門。
他遞出去的手腕猛地往下一沉,小臂往裡一折一繞,險險讓那黑爪子擦著袖子劃過去。
刺啦一聲,布料被撕出好幾道口子,一股涼氣順著破洞往肉裡鑽,凍得人一激靈。
老頭沒抓著,喉嚨裡發出“嗬嗬”聲。
他那仰著的身子借著力一彈,以個擰巴得不像樣的姿勢猛地撲上來,比剛才還快!
倆枯爪子一起上,一個奔脖子,一個掏心口,十根黑指甲在昏暗中閃著賊光,帶起的陰風刮得人汗毛倒豎。
這老鬼爪子快得離譜!
周星澤不敢再藏著掖著,腰眼猛地一使勁,整個人往旁邊旋了半步,堪堪躲開鎖喉的爪子。
可底下那記黑手來得太近,陰風直往皮肉裡鑽!
要命的關頭!
周星澤旋到一半的身子還沒穩住,垂在身側的左手忽然彈了起來。
不是握拳,是掌!
五指並攏,掌緣在昏暗中繃成道硬挺挺的直線,帶著全身擰轉甩出來的猛勁,半分花架子沒有,也沒半點退意,對著那隻掏向心口的枯爪手腕,硬生生斜劈下去!
嗚——
掌風刮過,竟帶出聲短促尖嘯。
哢嚓!
骨頭斷裂的脆響在死寂的院子裡炸開,聽得人後槽牙發酸。
老頭前撲的動作猛地卡殼,那隻掏向心口的爪子軟塌塌垂著,手腕處被劈折。
他那對死水眼突然泛起凶光……
裡頭翻湧著劇痛,還混著點“這都能行?”的懵逼。
周星澤劈實了這掌,借著力道腳尖一點,人飄回兩米外,落地時穩得一批。
他甩了甩左手,臉上又掛上那副欠揍的笑:“謔,大爺,您這爪子盤得夠地道啊,黑得發亮,練的九陰白骨爪?要不要幫您一下梅超風,組個cp搞聯動?”
嘴炮歸嘴炮,他眼尖如鷹,死死盯著老頭那擰巴的手腕,還有對方身上驟然飆升的陰鷙氣息,渾身肌肉繃成拉滿的弓,擺明了等著接大招。
老頭喉嚨裡滾出“嗬嗬”聲,一隻爪子死死捂著手腕,渾濁的眼珠恨不得在周星澤身上戳出倆窟窿,怨毒得能直接拿去醃鹹菜。
他佝僂的身子劇烈起伏,周身那股陰冷死氣瘋狂冒泡,透著股“今天誰也彆想活”的瘋勁。
周星澤從工具包裡摸出三根鋼棒,哢噠幾下接成長槍。
“得嘞,過家家到此結束。”他掂了掂槍杆,語氣平平,“送你下地獄。”
話音未落,長槍已帶著破風的銳響掃過去。
沒有多餘動作,隻一下,那老頭便從頭到腳被挑成兩半。
噗通——
兩瓣屍體砸在地上,沒見半滴血,隻一股刺鼻的福爾馬林味湧上來,嗆得人鼻腔發澀。
果然是具屍骸。
“就這?所謂的屍魁?”
周星澤踩著被劈成兩半的殘骸往裡走,嘖了聲,“還會嘮嗑,純屬浪費我表情。”
“本以為是個王者,結果菜得摳腳,早他媽該動手,省得演這出。”
倉庫裡頭黑如墨,半點光沒有。
才走兩步,周星澤腳步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