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伶一聽,剛才的驚嚇瞬間退散,小臉頓時亮起來,湊過去,眼巴巴地問:“真的假的?姐你快說!怎麼弄醒教主?需要啥?”
“上刀山下油鍋?我骨伶拍胸脯,眨下眼算我輸!”
血娘子沒搭理。
骨伶急得直抓臉:“姐!彆跟我玩欲擒故縱啊!我心都要蹦出嗓子眼,您倒是給句話啊!”
旁邊的楚鐘大,忽然歎了口氣。
他窩在陰影裡,臉看不清,嗓音又乾又啞:“副堂主,省點勁兒吧。沒戲。”
“啥?”骨伶猛地回頭,一臉懵,“楚鐘大,你啥意思?”
楚鐘大眼皮抬了抬,眼神空得瘮人:“教主那封印?想撬開?除非……”
他停了停,甩出幾個字,“契印者,批發十個八個上三階的狂墮者。不然,門兒都沒有,窗戶縫兒都彆想。”
“啊?!”骨伶徹底傻眼,嘴張得能塞雞蛋,“教主封印……咋又跟白玉京扯上關係?他們業務這麼廣?!”
她越想越糊塗,腦子跟塞了一團爛抹布。
“這世上的事兒嘛……”
楚鐘大那聲音還是老樣子,乾巴巴的,“哪有那麼多非黑即白。有些鎖,鑰匙在敵人手裡攥著,這還不常見?”
“咱教主那鎖,要的鑰匙……這分量,實在壓手。”
他搖搖頭,影子把他罩得嚴嚴實實,看著就沉甸甸的,“指望契印者那邊蹦出個十階狂墮?你不如指望公雞下蛋。那生意,賠死,誰乾?”
骨伶聽得直抓頭皮,眉頭擰巴成一團:“那……那咋整?咱教主就這麼……”
她話還沒說完,突然就鬨出亂子!
噗!噗噗噗噗!
就五下,悶得慌,利索得很。
骨伶旁邊那麵大銅鏡邊上,五根跟小孩胳膊差不多粗的慘白蠟燭,根本沒一點征兆,齊刷刷全滅掉!
五股黑煙直衝上來,扭著往上竄。
那煙又濃又邪乎,一股子爛腸子混著香灰的臭味,立馬就滿屋都是,嗆得人想咳嗽。
骨伶的話卡在喉嚨裡。
她僵在那,眼睛死死盯著那五根滅了火的蠟燭,瞳孔一下子縮成針尖。
小臉,唰地白得晃眼,跟紙一樣。
接著,一層寒氣噌地罩上來,臉蛋凍得能刮下霜。
她喉嚨裡擠出個“嗬……”的聲音,又低又悶。
血娘子與楚鐘大同時抬眼,目光唰地聚焦過來。
血娘子眉頭一擰:“骨伶?咋回事兒?”
骨伶沒搭理,視線死死釘在那五根蠟燭上。
然後,她超慢超慢地低下頭,看向自己擱在桌麵上的手。
那五根手指頭,剛才還塗著亮晶晶的指甲油,這會,指甲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變亮,還帶著股子銳利勁,直接原地進化成了帶毒的獸爪!
咯…吱…吱……
這聲音在死寂的屋裡一響,直接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感覺頭皮都在發麻。
是她那指甲!
五根黑漆漆、鋒利得能削鐵如泥的指甲,哢哢就往那硬邦邦的烏木桌麵上摳!
木桌被她輕鬆地刨開、翻卷,畫麵感直接拉滿,這操作,簡直神展開!
“誰……”
骨伶牙關咬得死死的,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裡擠出來,嗓子喊得直破音。
“誰他娘的……弄死我那五心一體鬼?!”
那厚實的烏木桌子在她五個黑得發亮的指甲下,吱呀呀直叫喚,硬是給摳出裂子!
幾道豁口唰地炸開,嘎嘣脆,聽得人牙根子都癢癢!
骨伶嘴角慢悠悠地撇了一下,那笑勁又冷又尖,帶著股子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