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胭脂盒,足蛟真人光是看一眼,整個人直接麻住。
他渾濁的眼珠子唰地瞪大,布滿老繭的臉唰地褪色,就像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冰水,從腳底板一路涼到天靈蓋!
“蝕、蝕骨歡?!”
他喉嚨裡擠出一聲變了調的尖叫,乾巴巴的,聽得人後背發涼。
這玩意,是禁忌啊!
蝕骨歡仨字剛出口……
謔!突然來事!
一股子陰森森的冷氣,帶著股子爛肉味,呼地從足蛟真人後脖頸子竄上來!
一隻白得瘮人的爪子,冷不丁地就掐住了他後脖子!
那爪子慘白慘白的,皮包骨頭,十個指甲蓋卻紅得像蘸過血,啪嘰就給鎖死!
足蛟真人渾身一僵,好家夥,半拉身子木住,連元炁都使喚不動。
他瞪著眼珠子,使出吃奶的勁扭頭往後看……
好嘛!
一張慘白的女人臉,正貼他後腦勺上!
頭發濕噠噠的,黏糊糊地耷拉著。
眼眶子裡頭烏漆嘛黑,冒著黑咕隆咚的臭氣!
腥臭味混著腐爛味,呼地就灌進他鼻子裡……
嘔——
足蛟真人連個臥槽都來不及喊……
嘖。
一聲懶洋洋的嫌棄聲,從正前方飄了過來。
抬頭一看!!
好家夥!骨伶這娘們不知道啥時候竄到他眼皮子底下,近得能數清她扇骨上有幾道劃痕。
骨伶拿著那破扇子也不裝文化人嘍,唰地掄圓了胳膊,砰地一下砸在足蛟真人胸口上!
一聲悶響,比老板突然喊“加班”還讓人心慌。
足蛟真人這老胳膊老腿,嗖……就讓骨伶給扇出去,在空中劃出個淒慘的拋物線。
“臥槽這力道……”他心裡剛罵完,後背就轟地撞上了大殿中央那根蟠龍石柱。
好家夥!這石柱子估計祖傳的,被撞得直哆嗦,上麵的龍紋跟被電了一樣簌簌掉渣。
要不是這柱子夠結實,怕不是得被他直接撞出個人形窟窿來。
足蛟真人的身體滑落在地,血條直接清空。
他渾身抽搐著噴出一口暗黑血霧,在地上濺開一朵花。
骨伶輕巧收扇,手腕一翻,蝕骨歡已回收。
她看都懶得看地上那昏死的老道,隻是優雅地掏出素白手帕擦拭扇骨。
“嘖,”她對著空氣打了個響指,語氣嫌棄,“老東西,還好你之前被狂墮者打殘過。不然還真有點麻煩……”
她突然抬頭,眼神掃過全場,鎖定每個人。
嗬——!
全場死寂,突然被此起彼伏的抽氣聲打破。
大殿裡的誅邪衛們集體表演了個表情包三連……
眼睛瞪得像銅鈴,嘴巴張得能吞燈泡,臉色白如紙。
“臥槽!”
一個夜巡人小哥手裡的合金甩棍咣當掉地上,嘴裡還念叨:“我滴個乖乖……足蛟真人這老神仙,嘎巴一聲直接挺那兒?”
旁邊一羅刹捕更慘,手裡的高科技羅盤瘋狂轉圈,滴滴滴響。
他手忙腳亂去按,結果啪嘰一聲把羅盤摔地上,玻璃罩子裂成蜘蛛網。
這哥們也顧不上心疼,哆嗦著嘴皮子:“媽耶……這真是血煞堂那個邪門玩意兒?那紅衣女鬼……是從胭脂盒裡掏出來的?現點現殺啊?”
“血煞堂副堂主……”一老夜巡人掐自己大腿,疼得直咧嘴:“骨伶……這老妖婆活了二百年,就比血娘子差一點?”
“我姥姥的……”羅刹捕摸著後脖頸:"這……這是秒殺!比外賣小哥送餐還快!”
骨伶合上黑扇。
啪。
所有人脖子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