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我們懂。”韓悠希抱拳,指節在袖中繃出青筋,“但若你們越線……”
話音未落,饕客擺擺手:“每天送活牲來,我們就不鬨事。”
油膩的手指在喉間比劃,“取到石良,即刻撤旗。”
“行!一言為定!”
韓悠希轉身時衣袂翻卷,帶起一蓬腥風。
待腳步聲徹底消失,脂菩薩肚皮上的嘴突然開口:“五階往上的舊日之力‘’藏得夠深。”
饕客笑了笑:“若非顧忌她身後那基金會……老子早他娘一刀劈下。”
饕客用油膩的袖口擦了擦嘴:“屍王石良的線索已斷,眼下該尋第二件目標,那件寶貝的下落查得怎樣?”
脂菩薩肚皮上的嘴吧唧一聲咧開:“撬開了所有當事人的嘴,那姓童的老東西或許知情,可惜人已斷氣。”
她肥手在肚皮上搓了搓,“這老狗留了個閨女,身份卻叫人抹得乾乾淨淨……”
“有貓膩!”饕客眼中凶光暴漲。
“費了老鼻子勁才查到,”脂菩薩壓低聲音,“那老東西閨女現在是個大明星,叫童曼筠。”
她忽然怪笑一聲:“無生教那邊透露,這小娘們……八成是個‘契印者’。”
“契印者?哈,這下可有好戲看。”
饕客舔了舔嘴角的油腥,轉頭對鯊魚哥咧嘴一笑,“你去逮幾個誅邪衛的愣頭青,要新鮮的,彆跟上次似的抓幾個老梆子回來,嚼著跟樹皮一樣。”
他拍了拍肚皮,發出悶鼓般的咚咚聲:“順便給無生教還個人情,他們上次送的那批貨……嗬,餿的。”
鯊魚哥默默點頭,指節捏得哢吧響,眼中凶光閃爍。
饕客又補了句:“倒是那童曼筠……”
他忽然露出森白的牙,“先彆動,老子倒要看看,這大明星能唱出什麼好戲。”
……
誅邪衛鐵圍山大樓裡,正是上班時間。
周星澤往椅子上一靠,看向對麵的王千戶,直接發問:“王千戶,誅邪衛好歹也是政府旗下的武力機構,這魘市就沒個能撐場麵的頭兒?咱們的援兵到底啥時候能到?”
說實話,誅邪衛這次在魘市算是栽了個大跟頭,被契印狂墮者跟無生教聯手耍得團團轉,吃了個大虧。
他們可是國家執法部門啊,這臉往哪擱?
誅邪衛內部就算再怎麼勾心鬥角,也不至於這麼萎靡不振吧。
現在這副模樣,簡直就像是個老年人紮堆的養老組織,一點朝氣和戰鬥力都沒有。
王千戶慢條斯理地端起一杯枸杞茶,抿了一口,這才開口:“誅邪衛的實力,遠超你的想象,隻不過……”
她輕輕吹了吹茶沫,接著說,“那些個能打的,都教旁事纏著脫不得身。”
“脫不得身?”周星澤皺眉,“被什麼絆住?”
“靈異災害、契印者、邊境壓力……”
王千戶歎了口氣,“現在這世道,邪祟越來越多,契印者也開始遍地開花,北邊、西邊那幾個領國,自家靈異禍事都壓不住陣腳,就偷偷往咱們這兒引,搞得邊境壓力倍增。”
她咂了咂嘴,像是品茶,又像是在品這操蛋的世道。
“所以,誅邪衛在魘市的控製力才這麼拉胯?”周星澤恍然。
“拉胯?”王千戶咧嘴一笑,“你這詞兒倒是新鮮,不過……差不多吧。”
“那國外的靈異災禍,已經壓不住?”周星澤敏銳地捕捉到關鍵信息。
“是啊。”王千戶點頭。
“那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消息封鎖唄。”王千戶聳聳肩,“世界上所有國家都在乾這事兒,誰也不想引起恐慌。”
周星澤倒吸一口涼氣。
好家夥,合著全世界都在裝鴕鳥?
王千戶瞧他神色緊繃,反倒笑出聲來:“罷,莫要多想,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
她拍了拍周星澤的肩膀,“倒是你,雖然是雜炁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