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鋒衣男話還沒說完,最前頭的黃毛就被一腳踢飛了出去,連帶著撞翻三張麻將桌,劈裡啪啦碎一地。
接下來半分鐘,忠義社這幫人算開了眼。
啥叫人形暴龍?
這就是!
這男的動作快得帶影子,抬手就撂倒一個,專挑疼得鑽心的地方招呼:褲襠、屁眼子……
“嗷——!”
又一個壯漢捂著褲襠跪地上,疼得直哆嗦。
衝鋒衣男順手把手裡鋼管,三兩下擰成個鐵球,掂量掂量:“你們這破玩意兒質量也太差勁。”
王魁額頭的冷汗順著眉角往下淌,黏住了油膩的皮膚。
這哪是來砸場子的?
分明是從地獄爬出來的修羅。
小弟們接連栽倒,他的臉色在閃爍的燈光下忽明忽暗:“你…究竟是誰?”
男子終於收了手,甩了甩手腕,關節發出細碎的脆響:“喲,你今天動了我的人,現在問我是誰?”
王魁心臟猛地一沉。
他指尖悄悄勾向腰後槍套,金屬的冰涼剛觸到指腹……
“勸你彆碰那把燒火棍。”
周星澤的聲音突然貼在耳邊,溫熱的呼吸混著奶茶的甜腥味。
王魁瞳孔驟縮,不知何時對方已站在眼前,兩根手指輕飄飄抵在他手腕動脈上,力道卻極重。
“不然下一秒,它就得從你菊花鑽進去生根。”
王魁渾身僵成石像。
混黑道二十年,砍過人、挨過槍、還成為了契印者,卻第一次被兩根手指釘在原地,連呼吸都帶著鐵鏽味的恐懼。
那指尖的壓力順著血管爬進心臟。
燈光在周星澤臉上投下鋸齒狀的陰影,笑紋裡藏著的不是狠戾,是漫不經心的殘忍,像貓玩弄爪子下的老鼠時,瞳孔裡那點冰冷的光。
“你到底想乾啥?”王魁咬著牙硬撐,聲音都在發緊。
周星澤咧嘴一笑,白牙晃眼:
“簡單。
第一,搶銀行的錢給老子送回去;
第二,你傷了我仨兄弟,一人賠一千萬;
第三……”
他突然湊上前,熱氣噴在王魁耳邊:“你得當著所有人的麵,學狗叫,再舔乾淨我的鞋。”
找死!
滿廳的目光全釘過來,個個眼神要吃人,凶得能滴出血。
這群契印者方才隻是被打蒙,那點傷早借舊日之力恢複,這會紛紛爬起來,又把人圍得水泄不通。
啪!
王魁猛地後跳拉開距離,身上舊日之力嗡嗡冒,臉上掛著又怪又狠的笑:
“沒舊日之力,沒元炁沒陰氣,就個力氣大點的凡人,也敢來掀老子場子?”
他身上肌肉鼓起來,牙齒變長,獰笑露出血光:“今兒把這貨撕碎了喂狗!”
嗖——!
身影帶起股腥風,直撲過去。
眨眼間王魁已撲到跟前,利爪帶風直取咽喉。
哪料周星澤手更快,勁風先至,一把扣住他脖頸,力道捏得他喉結哢哢響。
隻聽他冷笑道:“小逼崽子給臉不要臉?機會擺在眼前偏不要,行!
從今日起,這魘市再無忠義社這號貨色!”
就你?
有人憋笑憋得臉通紅。
這蠢貨莫不是妹汁吸多塞昏了頭?
嗖!
王魁整個人被踹飛,砸穿三米厚的水泥牆,磚頭嘩啦啦往下掉。
“媽的!都他媽把家夥掏出來!”
王魁一骨碌爬起來,滿嘴是血還特麼嘴硬,“拿槍崩了這傻逼!”
“哢哢哢——”
一眾忠義社契印者掏出一片黑洞洞的槍管,啥型號都有,長的短的,甚至還有把老式燧發左輪。
周星澤抬頭,眼睛一亮:“喲嗬?有槍啊?”
他歪頭,“剛才咋不用?拿西瓜刀跟老子玩命,你們忠義社是缺錢買子彈還是咋的?”
他往前邁了一步。
“咚!”
地板都跟著顫了顫。
微微一笑:“行啊,誰開槍……誰死。”
空氣瞬間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