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天琳的傷是被仇家用腳踢的。沒等傷勢徹底痊愈偏又與人較量,一番折騰下來,舊傷未愈再添新傷,落下了病根。
她雖是女子,可武林從不會因性彆格外寬容,一旦步入就隻能被規則推著走。
多年來,小腹的傷困擾著她,每月總有幾日會發作,一遇上潮濕天氣痛感就會愈發強烈,而現在幾乎天天都會痛。
尤其是每天清晨醒來,那種疼幾乎要把她折磨得無法起身。
此刻被孫滿倉看出了端倪,她又驚又疑:他該不會是火眼金睛吧?不然怎麼能這麼輕易看穿自己的隱疾?
孫滿倉慢悠悠抿了口水,才緩緩開口說道:“這個病根我能去。”簡單七個字打破了屋裡的寂靜。
伊天琳手裡的杯猛地顫了顫,大半杯水濺在手背上都沒察覺,“你沒有開玩笑吧?”
她這傷看過好些醫生,個個都束手無策。孫滿倉一眼就給出結論,那讓她心裡滿是懷疑!
孫滿倉語氣坦誠:“沒開玩笑,你我素不相識,我沒理由害你吧?”
伊天琳追問道:“你用什麼方法去根呢?”
她心裡盤算著,先確認下孫滿倉的方法,再決定治不治。
“我打算用推拿,立竿見影。”孫滿倉平靜說道。
水剛沾到伊天琳的嘴唇,她就猛地吐了出來,神色一下子變得不自然,遲疑著說道:“那……那我再想想。”
推拿還能立竿見影?估計就是扁鵲在世,也不會說這種話吧!
伊天琳心裡犯起了嘀咕:這小子難道是想吃自己豆腐?越想越不對勁。
一定是!
這念頭一冒出來,伊天琳看孫滿倉的眼神都變了,姿態更是180度大轉彎。
看伊天琳沒半分相信自己的意思,孫滿倉索性收了主動的心思,畢竟行醫這麼多年,隻見過病人求大夫看病,從沒聽說大夫倒過來求的。
天快黑了,伊天順已經找來了三家拳館。漢陽拳館,另一個是在全國都有名號的國創拳館,還有個是通背拳館。
說起來這幾家也夠憋屈的,之前都遭過同一撥人的羞辱,跆拳道社不僅上門砸了場,還讓他們實實在在地挨了頓揍。
漢陽拳館的王宇坤率先走了過來,目光在孫滿倉身上掃了一圈,開口便說道:“你就是伊教頭說的那位高人?年齡這麼小。”
王宇坤已是五十多歲的年紀,留著鋥亮的光頭,一撮胡子直直垂到胸口,往那兒一站,自帶股沉穩威嚴的大師氣派。
可當目光落在孫滿倉身上時,王宇坤心裡那點期待瞬間落空。
孫滿倉那副青澀模樣,任誰看了都覺得“小”。王宇坤心裡直犯嘀咕:這孩子就算從母親肚子裡就開始習武,又能練到什麼水平?
“我是孫滿倉,可不敢稱什麼高手。但那些高麗棒子太過分了,在咱們的地界上橫行霸道,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通背拳館教頭張青陽,闊步上前:“小哥言辭倒是犀利,隻是不知手上功夫是否也這般了得?”
剛步入四十的張青陽,身形格外敦實,寬肩厚背撐的拳館服緊繃,手腳粗壯有力,看著就不好惹。
“功夫怎麼樣,比劃比劃就知道了。”孫滿倉心頭莫名竄起股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