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剛出狼窩又入虎穴！”袁寶罵罵咧咧，但眼睛卻亮了，“不過…這小天後是真有錢啊，她經紀人剛又私信過來了，說隻要能解決，價錢隨便開，八位數起步，還預付了三百萬定金，已經打過來了！”他舉起手機，屏幕上銀行入賬短信的數字晃得人眼花。
八位數！我們被異管局刁難，報名費還差老大一截，神農架差點把命搭進去，現在這筆錢簡直就是救命稻草！
“接！”我一拍桌子，體內被壓製下去的八岐神魂似乎都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血食”氣息而興奮地躁動了一下，“管他什麼牛鬼蛇神，先填飽肚子再說！地址！”
“燕京西山，雲頂天宮，a區07棟！”林小曼飛快報出地址，聲音還在發顫，“她經紀人說了，情況緊急，讓我們…最好立刻過去！”
西山雲頂天宮，燕京最頂級的富豪彆墅區之一，依山而建，寸土寸金，私密性極強。
袁寶開著他那輛改裝過的五菱宏光，一路風馳電掣。
車廂裡氣氛凝重，沒人說話。陳鐵山閉目養神，肌肉在昏暗的光線下如同盤踞的鋼鐵。
蕭媚用一塊軟布反複擦拭著她的苗刀刀鋒，眼神專注而冰冷。
我靠在車窗上，感受著右臂紋身下那股蠢蠢欲動的邪力，還有口袋裡那塊從神農架帶出來的、冰涼死寂的灰敗骨片。
當康本源獠牙的力量雖然沒吸成，但那種渴望吞噬的凶戾本能，似乎已經烙進了八岐神魂深處。
車子剛駛入雲頂天宮氣派的大門，一股極其陰冷、混雜著濃烈香火味和某種…淡淡屍臭的氣息就撲麵而來，像一層無形的粘稠膠質糊在臉上，讓人呼吸都不順暢。
明明是盛夏傍晚，這裡的溫度卻低得反常，路邊的景觀樹都透著一股蔫蔫的死氣。
a區07棟，一棟占地極廣的現代風格彆墅，此刻卻像一座鬼氣森森的孤島。
彆墅外拉著警戒線，幾個穿著黑色西裝、保鏢模樣的大漢守在門口，個個臉色慘白，眼神裡充滿了恐懼，握著甩棍的手都在發抖。
一個穿著香奈兒套裝、妝容精致卻難掩憔悴的中年女人正焦急地踱步，看到我們的車，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撲了過來。
“是林大師和王大師嗎？我是蘇霓的經紀人，趙敏！快！快救救蘇霓！她…她快不行了！”趙敏的聲音帶著哭腔，語無倫次。
“帶路！”我推開車門，那股陰冷屍臭混合著濃烈香火的味道更衝了，直往腦門裡鑽。
彆墅內部裝修奢華得晃眼，水晶吊燈、意大利家具、波斯地毯…但此刻，所有值錢的擺設上都蒙著一層薄薄的、灰白色的…像是香灰混合著某種黴菌的東西。
空氣裡那股沉悶的“咚…咚…”聲更清晰了，源頭就在樓上。
伴隨著那敲擊聲的，還有女人時而尖利、時而沙啞、如同夢囈般的哭嚎和咒罵。
“在上麵！主臥！”趙敏指著旋轉樓梯，自己卻畏縮地不敢上去，“從三天前就這樣了！鏡子碎了…那東西…那東西就在鏡子裡！我們請過兩位大師…一個進去後就沒再出來…另一個出來就瘋了，隻會喊‘人皮鼓！人皮鼓！’…”
人皮鼓？我和袁寶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
“大山哥，開路！”我低喝一聲。
陳鐵山二話不說，拎著鐵鍬就踏上樓梯。
沉重的腳步踩在昂貴的木地板上，發出嘎吱的聲響，每一步都震得樓梯扶手上那層灰白粉末簌簌掉落。
越靠近二樓的主臥，那“咚…咚…”的敲擊聲就越發震耳欲聾，仿佛不是敲在鏡子上，而是直接敲在人的頭蓋骨上。
女人的哭嚎聲也變成了斷斷續續、充滿怨毒和瘋狂的嘶吼：
“滾！滾開！我把命給你！都給你！彆纏著我！啊啊——彆用那骨頭敲了！我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