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領們離開正堂,無不頗有微詞。
“草包、飯桶。隻知道裝神弄鬼。”
“是啊,大奉真的無人可用了嗎?”
“據守、出擊,選哪一種都可抵禦。可偏偏如此安排。”
“防線如篩子一般,唉。”
“還不如令我統兵,總比這麼一位弄臣要強。”
“唉,有何辦法。誰讓他是皇室麵前紅人。”
“算了,算了。大不了戰死,隻盼望不要將我軍功抹殺。”
“想必他請纓掛帥,就是為了軍功。”
“是啊,咱們竭儘所能便是,免得再被按個臨陣脫逃的罪名。”
……
將領們無不怨聲載道。
韓影留在塗一樂身旁,無奈說道:
“這一次放心好了,我拚死不會令濮南大軍進犯寸步。真沒想到,第一次真正領兵作戰,竟然也是最後一次。”
韓影難掩傷感。
“為啥要拚死?”塗一樂玩世不恭模樣:“放心吧,大局已定。”
韓影隻有無奈歎息,不再理會塗一樂,隨後快步離開。
塗一樂頓感困意來襲,一心隻想好好休息。
濮南王隻率領五千兵馬,直奔矩亭城。
他心中滿是疑惑,一切的一切,要等看過矩亭城、會過塗一樂之後再做打算。
濮南王撩開窗簾,很是隨意向外看去。
遠離大路之上,可見零零星星行人,背著大包小裹、衣衫襤褸、行色匆匆。
“那些行人,是何情況?”
親兵統領立即催馬靠近:
“回王爺,是難民。自北向南,趕往濮南。”
濮南王思索片刻,不禁冷笑起來:
“停車,叫來幾位難民,我要問話。”
濮南王站於路邊,麵色沉穩。
難民來到近前,無不戰戰兢兢。
“大人,我們不是探子。”
“見大軍行進,我們可都是沒敢走大路。”
“你們是濮南的兵?我們就是要趕往濮南的啊。”
“我們不想經曆戰事,便想著逃去濮南,定然安全。”
……
濮南王靜靜聽著難民們講述,一直麵無表情:
“你們為何逃難?”
“咳,朝廷無能唄。”
“大戰在即,卻不設防。”
“哪有這麼乾的,分明就是將城池拱手讓人。”
“那個廢物丞相,就是混蛋一個。”
“我看那,大奉要……。”
一名難民越說越激動,被另一名難民立即攔下。
“你不要命了?”
“怕什麼,這都見到濮南大軍了。”
濮南王見狀,微微冷笑一聲:
“你們可有路引?”
“大人說笑了,官府不管我們死活,還能管發路引?”
濮南王思索片刻,看向難民身上包裹:
“來人,檢查他們隨身物品。”
幾名親兵上前,不由分說,便開始肆意搜身、搶過包裹翻找。
“大人啊,使不得。”
“我們都是好人,沒傷天害理啊。”
“我們都是難民,不是壞人。”
……
難民攜帶之物,無不是衣物、乾糧,還翻出一些藏匿的銀兩。
“大人,饒了我們吧。”
“這些銀子是家人活命用的。”
“若是你們想要,可否留下一半銀子?”
親兵統領立即大聲嗬斥:
“放肆,誰會搶你們銀子?你們麵前的可是濮南王。”
難民們先是一愣,隨即都無比錯愕,立即跪倒在地,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