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南王隻想試探一下,同時令塗一樂自亂陣腳。
“哦,聽說過啊。”
塗一樂幽幽回了一句,沒事人一般,再次品茶。
濮南王錯愕不已。
就這般承認下來?
還敢肆無忌憚喝茶?
“那皇位名不正,言不順。聖上理應讓賢嘍?”
“為何?傳言就能當真?”
“笑話,你可是承認,曾聽說過此事。”
“是聽說過啊。”塗一樂不慌不忙:“聽肖國衝說的,他還拿來個什麼破燈。”
“休得胡言,那可是濮南至寶。”
“什麼破玩意啊,一點都不靈光。”
濮南王臉色變得略微難看。
此時,塗一樂手肘撐在桌案,身體前傾,靠近濮南王。
身後兩名親兵立刻警覺上前。
濮南王也是一愣,轉而擺了擺手,令親兵退下。
塗一樂不屑看了看,輕蔑說道:
“我又不會武,怕什麼啊。”
濮南王尷尬微笑回應:
“他們職責所在,無需理會。隻是塗相這般,屬實不雅。”
塗一樂揮揮手,示意濮南王靠近,極為小聲說道:
“你說到傳聞,我才想起一則關於王爺你的傳聞。”
濮南王疑惑不解,謹小慎微,緩緩前傾,靠近塗一樂:
“你說說看。”
“傳聞啊,說好了是傳聞。我可以說,但你不許翻臉。”
濮南王長歎一口氣,臉色陰沉。
覺得塗一樂不過如此,他還竟然在此浪費時間。
如同孩童過家家一般。
幼稚!
“既然是傳聞,你但說無妨。”
塗一樂又靠近了一些,極為小聲說道:
“因為啊,有傳言說,肖國衝與王妃有染,世子乃是肖國衝之子。”
濮南王心中一驚,臉色驟變:
“哦?你說的哪家的王妃,又是哪家的世子?”
“哎呀,我的老哥呦,你可長點心吧。”塗一樂如村頭老婦嚼舌根一般:“彆人家的我還跟你說什麼啊?自然是濮南世子彭佑棠啊。你速速返回濮南,再與世子試一試那什麼燈。切記,不要令肖國衝在場。”
濮南王心中頓時翻江倒海。
腦海中回想多年以來種種,越發感覺蹊蹺。
但在此時,他斷然不能令塗一樂得逞,便強裝鎮定,微微笑起:
“嗬嗬,既然是傳言,做不得數。”
“是啊,所以我才跟你一個人講。”塗一樂重新坐回,臉上煞有其事表情:“但凡事不得不防,等你回家嘍,好好查一查。唉,就怕老哥你回去後,怪我沒告訴你不是?”
濮南王看似沉穩,心中已經怒火中燒。
有對王妃與肖國衝的,但更多的,是對麵前塗一樂的怒火。
“感謝塗相提醒,我自然會查。”濮南王側身,看向身後城池:“我既然已經起兵,還需奪了這天下後,從長計議不遲。”
“對啊,對啊。”塗一樂大笑起來:“不成功便成仁。若是你失敗了,還何談回家。再者說了,傳言若是真的,那回去的還能算是家嗎?”
濮南王恨不得一拳打爛塗一樂的臉。
但他還是忍了下來。
“塗相真是好膽識,敢如此單刀赴會,還敢說出這些。你就不怕,我當場殺了你?”
“不怕,不怕。”塗一樂將茶水一飲而儘:“我就是走運,才當上丞相。哦對,是左丞相。已經夠本了,有個啥好怕。”
“你若一死,大奉軍隊群龍無首,豈不變得一盤散沙?”
“怎會?我若有事,將由韓影擔任統帥。”
濮南王再次望向城池之上,片刻之後才再次開口:
“韓影?略有耳聞。她同意你前來會麵?”
“同意啊。”塗一樂大大咧咧:“不光他同意,將領們都同意。我可是統帥啊,他們誰敢違背。”